第二十四章(2/2)
他给陈俭打电话,没人接,估计是静音了。薛均潜便站在菜市场大门门口,一边找人,一边抽烟。
他是有些烟瘾的,但从没有在陈俭面前表现出来。其实仔细想想,就算两人已经做了恋人,还是没有对彼此做到足够的坦诚。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磨合。
陈俭提着一袋袋东西,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依稀辨认出其中一个影子。恰在这时,薛均潜也福至心灵地往他这边望了过去。
还来不及熄烟。
薛均潜赶忙把烟给摁灭,走上前要给陈俭提东西。陈俭垮着脸:“薛老板,什么时候把烟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薛均潜有些无奈地说:“压力太大了。”
陈俭往薛均潜耳边低声道:“压力大可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薛均潜以为他在说什么颜色玩笑,心思愈发放荡:“行啊,回去一起试试。”
还不待这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到车边,薛均潜打开车门,用手微微揽住陈俭后腰:“陈老板,请。”
“你刚刚说什么可以试试,”陈俭回过味来,“你怎么一天天都想这些东西!”
“陈老板辛苦了,今天晚上我来服务陈老板,”看着陈俭微微鼓着嘴,薛均潜解释,“我的意思是,今晚我来做饭。”
“……”
陈俭占了下风,靠在一旁不愿和薛均潜讲话。他也确实很累了,薛均潜看他一脸倦容,忍不住问:“店里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没有了,不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上回那个大别墅,我打算租出去换点资金。”
薛均潜明显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啊?”陈俭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他的气了。
“陈俭,那个房子我是只打算给你一个人的,”薛均潜有点委屈,“我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搬出去,我是想和你一起住的。而且我只想和你一起住。”
“我知道,我没有信别人说的话。我只是想,反正也用不着,不如就租出去。”
“那也不行,那是我们的婚房。”薛均潜一口回绝。
陈俭再度因为害羞而沉默,因为这些话往常只在床上说。
“不然你让我入股吧,我给你提供资金。”薛均潜知道陈俭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馈赠,但还是把态度表明。
陈俭是彻底落了下风,无奈地笑笑:“那我得再考虑一下。”
趁着好气氛,两人晚饭还喝了点小酒。洗澡时陈俭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涨红了脸骂薛均潜:“你快去收拾饭桌!”
薛均潜准备将厚脸皮的无耻精神贯彻到底,一边把陈俭往浴缸推一边嚷嚷着:“收拾什么,我们等会又用不到饭桌,改天吧。”
陈俭顿觉这人无可救药,但薛均潜看起来是真的有点醉了,他担心把薛均潜一人扔在这里会出事,小心地把薛均潜安置好,正要起身调水温,却被一把抱住跌进了浴缸。
“痛不痛?”陈俭没好气地问。
“不痛,你太瘦了。”薛均潜的手有以下没一下地抚摸。
陈俭挣开他放热水,没一会已经在温暖的臂弯里昏昏欲睡。薛均潜把他紧紧抱住,像个很没安全感的小孩。
“我今天见了刘叔,他告诉了我一些我父母的事情。”
陈俭顿时睡意全无,把头贴在薛均潜胸口说:“因为这个不开心了?”
“嗯,有点,”薛均潜在陈俭面前坦白,“但是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又觉得如释重负。好像一直以来我对自己说都过去了,与我无关,其实并没有真正的释然。可是我知道妈妈她……”
他是不能接受被心爱的人如此对待的。易感期那次他变得那么暴躁,其实不仅因为生理变化,更因为他误以为陈俭把自己推给别人,毕竟他当天正与陈俭约好下午在别墅见面。不想一开始等来的不是陈俭,而是一群将薛闻绑来的陌生人。易感期过后他才回复理智,想通这其中诸多不合理之处。他甚至庆幸,当天最后出现在身边的,是陈俭。
陈俭不知道薛均潜短时间内已经想了这么多,他只知道心疼地抱住哽咽的薛均潜,他也不大懂得怎么安慰人,有点手足无措。薛均潜抹去眼泪,陈俭捧着他的脸浅浅地亲了又亲,薛均潜制止了他,长长舒出一口气。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他觉得疲惫,只有在陈俭身边他才能放松下来。
荡漾的水波给他一种在羊水里的安全感,但他也不肯就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需要一个人陪着自己,代替烟草和酒精,给他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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