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1/2）

吃过一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顾弦沏了两杯果茶，又将上午回来时带的小点心装进盘子里，两个人坐在卧室另一头的飘窗前晒太阳。

这个不算大的卧室里有一扇非常通透的飘窗，飘窗前有一处足够两个人对坐并且在中间放下一张小方桌的台面，这是顾弦当初愿意租下这间屋子的唯一理由，即使它的月租比其他同类面积的房子都要贵出五百块钱。

但此刻那张小桌子被推到了角落，顾弦靠在软枕上看书，陈晗窝在她怀里要睡不睡的玩手机。

熬夜又没睡饱的人终究觉多，陈晗玩了没一会儿就睁不开眼，手里拿着的手机也一点点脱力，眼看着就要砸在脸上，下一秒，就落在顾弦手里。

她接的恰到好处，仿佛在看书的时候也能关注着陈晗的一举一动。

陈晗被这一下弄醒，抬头茫然的看看顾弦，又看看手机，反应过来，双手揽着顾弦的腰在她怀里蹭了两下，睁着尚带懒意的眼睛哼唧。

“顾弦，你陪我说说话，不然我总困”

陈晗的睡眠质量不是特别好，这会儿如果睡久了，晚上就又要睡不着。

顾弦于是将书倒扣在桌面，那双漂亮的手捏起盘里的点心掰下一小块递到陈晗嘴边，清淡的表情里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你快要开学了吧”

陈晗顺从的叼住喂来的吃食，边嚼边点头。

“嗯，下个月七号”

陈晗是学艺术的，学的还是画画。学艺术都烧钱，更何况陈晗还有个根本指望不上的爹，所以即使是大学的学费，也都是她自己打工攒下来的。

陈晗有天赋，说是老天爷赏饭吃也不为过，她一边读着书，一边用她的专业知识去做所有能赚钱的兼职，插画，封面，约稿，就这么零零散散的，没用其他人帮忙，攒够了自己这几年来的学费。

顾弦欣赏她，也知道她这么努力是为的什么，所以她从不多问。

只是这次，她破天荒开了口。

“想留在那边吗？”顾弦轻轻的问。

陈晗躺在她怀里明显犹豫了一下。

她想。

她做梦都想离开这个毁掉她的地方，远离她的那些畜生亲戚与数不清的闲言碎语，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从零开始。

她还年轻，她也漂亮，她想离开这个没有未来的小县城，清清白白的过她以后的生活。

但是顾弦在这里。

顾弦在这里有工作，有她的交际圈，有她安逸的生活，陈晗知道顾弦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不喜欢改变。

于是陈晗犹豫了很久，还是窝在顾弦怀里小声的说。

“不，我想和你在一起”

顾弦笑了笑，轻轻的，像抚摸一只猫咪那样搔了搔陈晗的脸颊，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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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的工作虽然稳定，但其实并不规律。

顾弦又是夜班，两人说好了等顾弦下夜班，休息一天，第二天连带着几天排休送陈晗去上学。

早上八点，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