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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经历在叶知秋看来是有一点心惊胆战成分在里面的,他甚至怀疑老许是不是说轻了,混黑的,哪能那么容易就放人走。
还有张敬,这位警察局局长在多次罪犯的抓捕活动中因为领导的警员效率高,再难的案件上头要求多长时间内破案,张敬下达命令的时间要比要求的时间还要短,组里的不少人有时候饭还没来得及嚼完就被叫去开会,三个小时的会开完饭也凉了。
叶知秋在新闻上经常能看到这位局长从警厅出来,接受着地方台记者对于案情的采访,最后他总是要以一句话来作为结尾,“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们警察都要坚定不移地维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把人民百姓放在第一位。”
声音铿锵有力,落在地上沉沉的,仿佛是人民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针,地方台有一次对这位局长进行了一次专访,张敬回答了自己对于警察这个群体的看法,他是这样说的,危险是危险,但当看到亲人团聚或者是疑案水落石出,凶手得到相应的惩罚,我们做警察的才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使命感。
五年来大大小小的锦旗挂满了张敬的办公室,还有不少专门从外地来感谢这位领导的重大贡献,公众号上还专门腾出一个栏目,介绍了张敬曾经的功绩,浏览量高达几十万。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公正不阿的人会跟本地居民最避之不及的恶势力悄悄勾结在一起,分摊着赃物,背地里干着草菅人命的勾当,表面上接受电视台的采访信誓旦旦的告诉观众,警察永远是人民身后坚实的保障。
多讽刺啊。
“好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你准备怎么办?”
老许话说也都说了,不管是知道的还是听说的,他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叶知秋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烦躁,原本在他看来是最能相信的张敬早已在无形之中成为了别人的走狗,好不容易才在心里形成的对策这时候变成了一团团的乱绪,萦绕在他心头化不开。
不过比他更不好受的应该是裴想才对,裴想这个年轻小孩小心翼翼的搞着信仰那一套,视他们的张敬张局长作为前行的动力和模样,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位局长的羡慕和仰望。
“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了。”
老许似乎是觉得他的话好笑,不自觉嗤笑了一声,“静观其变,说的倒是轻巧!”
叶知秋不想再跟老许多费口舌,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现在也看出来老许其实心中对这群人还是恨的,只不过这种恨在三天两夜的囚禁中转移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地方,面对着他们,他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家,一个人又将这些阴暗的情绪释放出来,有时候老许会想要是拿着一把刀把罪魁祸首都砍了,但又想自己要是死了,就没人看他儿子了。
这种想法还是仅仅存在了不到一秒。
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正确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不过这给叶知秋提供了一个思路,像电视剧中演的向上级写举报信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叶知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毕业大学生,在学校里面连个党员都没能评上,更别说有什么政治话语权了,照老许的话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屁。
裴想这两天安静了不少,叶知秋沉住气没告诉他关于张敬的事情,他怕这件事一告诉裴想,这人兜不住事。
马浩五月中旬回家请假了一个星期,说要帮他姐割麦子,还问叶知秋有没有兴趣来,来了的话给他从地里摘最大最甜的西瓜。
叶知秋正愁着王雪梅暗戳戳的施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到乡下放松放松心情,老许这件事情被他暂时先搁置在了一边,脑袋空空没有思路,他找不到关于这件事的切入口。
他有一个一个去找和徐涛一样发生过累类似事件的亲人或者是报案人,只有少数人还没有离开这里,其他大多数连夜搬离这里,更何况在所谓的少数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正面回答叶知秋的问题。
他们见到叶知秋唯恐是那些人又找上门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碰壁了十来次,没有一个愿意配合的,叶知秋才悻悻的走开。
“行,那我过两天就去,记得给我摘西瓜啊!”
叶知秋在电话的另一边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他怀疑马浩这小子是故意的,在微信上哭诉着割麦子累得要死,在朋友圈里却美美发了好几天大西瓜,每一块的瓤都红透了,熟的多汁。
随后他又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买好去小县城的票才将滋着的大牙收回,王雪梅正巧端着一盘子切好的西瓜从厨房里出来,见儿子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傻笑,喜连忙上眉梢,“哟,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呢,这么开心。”
叶知秋没搭王雪梅的腔,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一但聊起这个话题,王雪梅定是要当面看着他让他同意本地的五六个相亲群的邀请,盯着白瓷盘里的西瓜挑了块看起来不错的,咬了一口,没什么甜味儿。
“我都说了吧,下次让我去挑,我挑的可比这个要好多了。”
叶知秋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一块接着一块拿,没两分钟王雪梅一块还没吃完,垃圾桶里就多了好几块属于叶知秋的西瓜皮。
王雪梅深知儿子这幅德性,瞥了他一眼,欲开口说些什么,叶知秋却胡乱不清的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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