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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在叶知秋心中像藤蔓一样向各种方向延伸开来,无数细小的倒刺扎得他心慌,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几天后,叶知秋好说歹说从叶涛嘴里套出来了个中间人,这人一听说他是个新手便说好下午带他去赌场先图个新鲜。
这人名叫老许,四五十岁的样子,两个眼窝深深地塌陷在脸上,嘴边胡子拉碴的,不过幸好,这人起码是有礼貌的,知道见客户之前把把头发洗洗,人一见到叶知秋连忙一副熟络的样子,仿佛认识了几百年,说话间头上没吹干的水滴都落在叶知秋脸上,勾肩搭背的请叶知秋喝了瓶红牛,还询问着叶知秋的家庭情况。
叶知秋怕引起麻烦,就没告诉这人真名,谎称自己叫小叶,家里没爹没娘,听说跟着他老许能挣钱,打小穷怕了,想体验体验有一大把钱是什么样的生活。
老许这个人倒也精明,不过不多,见从叶知秋口中得到的全是不大有用的信息,便认为面前这小子和其他傻子一样,都想挣大钱,于是声情并茂的告诉他,挣大钱这事儿,只要跟着他老许,保准没问题。
叶知秋听到这人的豪言壮语,嘴角微微抽搐,尽职尽业地扮演着一个傻小子的角色,老许还在说着自己名字的由来,叶知秋开始表现出一点不耐烦了,因为这个“老许”可能是个假名字。
特别是当老许说,自己为什么姓许,就是因为他看电视剧喜欢其中一个叫做许三多的角色,于是自作主张给自己起了个老许的外号。
叶知秋在听到许三多的名字和面前这个老许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脸上尽是无言,心里暗自诽谤吐槽道:人家许三多干好事,你可好专捡坏事干。差不多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老许直接将剩下的半瓶红牛一饮而尽,注意到叶知秋完全沉浸在他所营造的氛围了,眼睛一亮,是时候了,这小子应该是相信他的话,于是他二话不说拽着叶知秋拐进了一个小道。
叶知秋边跟着他拐过这些错综复杂的小道,边暗自在心里记下每个小道的位置,为了以后下次能找到这个窝点。
老许领着他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服务小哥的面前,给人在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递了跟烟,不过那人没接,塞了点钱,那人便笑着说“请。”
“去他妈的,还嫌烟不好。”
老许走远后愤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打火机的光中满天飞,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接着缓缓吐出来,恶鬼一般的眼睛突然睁开盯着面前的叶知秋:
“你小子带了多少钱啊,来这里赌?”
地下室里只有隐隐约约几盏年代久远的白炽灯,叶知秋看不清老许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佯装着很窘迫的样子,双手抄了抄口袋,“我这来的急急忙忙,口袋里啊只有五百钱,不过等下次我从银行出来可就不收这五百块钱了。”
老许眯着狭长的眼睛审视着叶知秋,丝毫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烟。
叶知秋被盯着后背发毛,脸上的微笑也开始挂不住了,这人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算了,五百就五百吧,就当让你见见世面。”
老许瞬间切换上看起来较为和善的嘴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手上的烟屁股随意踩在脚下,一只手亲切的搂上叶知秋的肩膀,另一只手推开了狭窄过道的一扇大门。
“走吧,带你去‘天堂,转转。”
老许的声音随着大门打开的声音一同落在叶知秋耳边,明明是正常的语调,在他看来却像是恶魔在低喃。
推开门的一瞬间,叶知秋才明白为什么这是老许口中的“天堂”了,可不是嘛,谁会想到在脏乱不堪的地下室会隐藏着这样一个地方,老鼠都不愿意光顾的地方却是多少人幻想暴富的天堂。
向前望去,头上是巨大的圆顶吊灯,吊灯的下面挂着一串接着一串的流苏,那流苏也仿佛跟镶了钻似的,灯一照耀,流苏就开始晃动,紧接着令人眼花的则是各式各样的赌桌,每个赌桌上都会有一两个穿着暴露的兔女郎手上拿着牌或者筹码,有一个人近乎癫狂的声音传来,那人背着叶知秋,他看不到那人表情,随即竖起耳朵想要听清这人说的是什么,几秒后,一个身影从他面前倒下。
嘴里吐着白沫,眼睛不时往外翻,手脚同时抽搐着,脖子以一种畸形的角度朝地上扭着,吓得一个兔女郎跑飞快,随即几个服务生赶过来将人抬走了,几脸歉意的对着周围被打扰的顾客。
叶知秋像是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随处可见这样癫狂至极的人,他心里徒增对这个地方的不适。
“嘿,一看这人就是玩嗨了,”老许瞥过去脸,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顿了顿,丝毫不理会身旁愣愣的叶知秋,继续说道:“敢玩的人要么经得住大喜或者大悲,像他这样的,恐怕钱还没赢过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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