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璟好乖（2/2）

“我小的时候，经常去奶奶家，在乡下，家里有个大院子，奶奶每天晚上搬上躺椅，抱着我在院子里一起看星星，数飞机。”

闻璟的目光变得悠远，他半仰起头，好似在星空中看到了童年的一小方庭院。

“她会给我指银河，指牵牛和织女，说闪着光的，会移动的星星是飞机。”

闻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语气因为回忆变得惆怅：“我小学的时候，经常被同学笑，虽然现在觉得挺无聊的，但是小时候经常哭着跑回奶奶家。”

“我和所有人的性别都不一样，我爸妈也没见过这种小怪物，昨天给我穿裙子，明天给我穿裤子。”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是畸形，是变态，就连我的亲戚都问我，‘你长成这样，不觉得自卑吗？’”

“我哪知道什么叫自卑，我只知道我抬不起头，也笑不出来，想逃走，逃到没有人的地方。”

闻璟笑得很释然：“后来她告诉我，我的身体比我的灵魂先一步到达了理想状态，为什么要自卑呢？”

“今天的星星很漂亮，所以我有点想她。”

性别是不完美的，当他拥有了两种性别，他就凌驾于性别之上。

庄晏回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在知道他是双性之后对他一如既往的好，半分惊讶也没有，只是浅浅的笑，说，怪不得觉得他很特别，很吸引人。

庄晏回揉了揉他的头顶，没说什么，起身进了帐篷。这顶是他带来的，躺两个人正好。

他窸窸窣窣地翻动什么，随后拍拍闻璟的肩膀：“进来。”

闻璟不明所以，进来之后望向头顶。庄晏回把帐篷的天窗打开了，摆好了两个靠枕，可以躺下来，正好看到天窗外的星空。

庄晏回塞给他一个望远镜，坐在他旁边：“不是很清楚，但勉强可以看。”

闻璟眨了眨眼。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借一架天文望远镜看星星，我刚问过他们，说可以借我们看一会儿。”

庄晏回点了点他的鼻梁，笑着逗他：“要抱吗？”

闻璟摇了摇头，怔怔地望着他。

安静片刻，闻璟轻声道：“我奶奶都很少抱我。”

庄晏回歪了歪头：“为什么？”

闻璟笑一下：“她讨厌别人闹她，所以也之前也很少抱我爸。”

庄晏回的镜框划过一道光，脸颊朦胧诱人，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

闻璟的手轻轻地覆上去，拇指擦过他的眼下，掌心托着他的下巴，契合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闻璟俯身，在黑暗中注视他的嘴唇，又看向他垂下的睫毛和眼睛，仰着头轻吻他漂亮的眼睛。

庄晏回不躲，掩住了眼底得逞的光，他被闻璟摘了眼镜。闻璟的指尖捏了捏他的耳垂，帐篷外的欢声笑语不知何时变成静谧，呼吸和心跳声震耳欲聋。

那个吻一触即分，闻璟听见庄晏回带着笑意的鼓励：“接下来呢？”

闻璟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怔怔地贴上去，分开后看着他，懵懂无辜。

庄晏回一只手虚拢着他的后脑勺，声音很轻，尾音上扬，蛊惑般问他：“想继续吗？”

闻璟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仿佛自己的心思全被人猜透看清了，罕见地羞赧。

“……想。”

“只亲两下吗？”

“嗯……”

闻璟被扣着后颈拉近，庄晏回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揉捏闻璟的后颈肉，将他捏了一个激灵。

他忍不住在庄晏回的手中颤抖，右手扶上庄晏回的膝盖，他被带得向前倾，整个人钻进了庄晏回的怀抱里。

“晏回……”

闻璟在他温柔却用力的吻里呼唤他的名字，却换来庄晏回更过分地攻城略地。

闻璟软在他的怀里，沉醉在这个绵长的吻里，他舒服地眯起眼，小声地呻吟。

“晏回……唔……”

庄晏回揉了揉他的下巴：“再叫。”

“晏回。”

闻璟被捏得下巴一麻，原地抖了一下，眉头轻蹙：“嗯，晏回……”

庄晏回勾着他的舌尖，咬他的唇：“再叫。”

微凉的空气再无法穿过两人唇齿交缠的空隙。

闻璟有些窒息，仰着脖子，露出脆弱的喉结，他痴痴地望着，喃喃：“晏回哥哥。”

庄晏回虎口卡住他的喉结，没有用力，虚虚地一拢，闻璟仿佛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它们在庄晏回的掌心流过，贴着他的肌肤搏动。

“小璟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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