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1/2）

“没讨厌，也不喜欢。”齐月皓帮他补充。

贺森抬头看着他，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不是好好地在吃饭吗？他看齐月皓生气的脸自己的心就紧在一起缩得特别小让他上不来气儿，可是面上并没什么表情。

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这个世界是不喜欢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吗？贺森不明白人为什么苦苦追求另一个人的爱。爱会变的，人都会走的，但好像除了自己所有人还在期待着爱。

连齐月皓也这样，结了婚都不够，他还要他爱他。

“贺森，我想问你，你喜欢男的omega吗？”

齐月皓想听听他的真心话，如果他压根不喜欢男的，那多努力也是白费。足足过了三分钟，盘子上的热气都散尽了，贺森说：“我不清楚。”

无效的沟通让齐月皓心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贺森还是讨厌不起来。是喜欢了太久了吗？

回到卧室他没躺下把书包里的＜＜围城＞＞拿出来接着读

“方鸿渐从此死心不敢妄想，开始读叔本华，常聪明地对同学们说：“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

谢天谢地，老家的发小邀请齐月皓出去旅游，吴终在老家一个小学考了教师岗，他比齐月皓大两岁，据齐月皓的爸妈说，他差一点成为自己的安抚人，但最后换了一个和自家并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每每听到这个齐月皓都感激还好不是他，不然自己就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他终于能从日日夜夜琢磨贺森的情绪中退了出来，也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诉贺森自己要出去旅行，虽然是跟发小，但他的发小能差点成为他的安抚人就说明这是一个alpha，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试探如果自己不说贺森会是什么反应。他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有话不能直说，非要试探。

齐月皓和吴终两个人敲定了旅行的目的地，明天就出发。

他起床的时候贺森已经去上班了，齐月皓起床看到餐桌上贺森给他留了早饭，他没吃，齐月皓很少吃早饭。

等他飞了三个小时和吴终在机场见到的时候，好久不见的两个人轻轻拥抱了一下，再压抑的心情看到朋友也能释放一部分，齐月皓不想和朋友抱怨，他像以前一样和吴终闲聊，两个人其实两年没见了，但实在认识的太久，几乎不需要热身就能聊起来。

吴终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

齐月皓摇摇头说不办，太吵了，不想办。

吴终说：“难得见你嫌吵，其实我也不爱办婚礼，折腾死人了。”

齐月皓吃惊地看他：“你也不喜欢办婚礼？”

吴终摇了摇头。

齐月皓：“那你跟你老婆求婚前最好先问问人家想不想办？别自己就定了。”

他这是以己度人，但是是替别人考虑。

吴终说那肯定的，只不过自己还没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呢，过了足足半小时后，他反过头来问：“你想办啊？”

齐月皓都忘了这茬了，随后不甘心地点点头：“我小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想在潜水的时候求婚，然后能去海边办那种户外婚礼。”这么多年心愿就没变过。

结果求婚像是挑衅着求的，结婚更是不需要描述了，什么都没有，是啊，戒指都没有。

齐月皓越想越气，气里带着委屈，四年里他因为贺森受到的打击可真不少。

大学的时候跟在他屁股后嘘寒问暖，贺森上早八他一个不吃早饭的人爬起来给他做早餐，时至今日他唯一会做的饭就是煎蛋，心情好还能煎成爱心形状的。贺森生病没用第二个人照顾过，往往都是贺森好了自己就累病了，可是这些他都不抱怨。爱一个人他全心全意的爱，不觉得自己的付出多么了不得，也不要贺森一等一的回报。但不要回报不等于不要回馈。

贺森不关心他一天吃了几顿饭，生病了用不用照顾，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难受，贺森的眼神好像从来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过。

大二的时候他被打击的不行，那时候有人在追齐月皓，他连答应人家都是为了看看贺森会不会生气，原来试探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结果不言而喻，贺森好像连他恋爱了都不知道。

他故意在客厅给他男朋友打电话，说肉麻的话，贺森也在客厅坐着，他只是礼貌地告诉他可不可以小点声音有点打扰他看电视了。

齐月皓觉得那时候自己在外人看来一定比小丑还滑稽可笑可怜。

晚上的时候齐月皓独自坐在宾馆的床上看着手机，贺森一天都没给他发过消息，他还没下班吗？没回家所以不知道自己不在家？

手机每响一次他就心一惊，然后又是失望，最后他干脆把手机调了免打扰。专心去看明天要去的景点。

贺森下了班绕去商店买了alpha的信息素替代液，他记得齐月皓的发情周期，如果正常的话，应该是五天之后，挑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抑制不了基因里的占有欲，挑了一个和自己味道相似的。

半路上手机响，他爸叫他回家，贺森最不愿意的就是接到家里的电话，每次一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打来电话，一天的情绪都再也高不起来，可是他不得不回去，一待就是一晚上。

他爸看到他拿着的袋子，问他：“你谈恋爱了？”

贺森想还不算恋爱吧，但是结婚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和齐月皓的关系。

“给自己的omega用别人的信息素，你不觉得丢人吗？”

“这是合成的，并不是别人的。”贺森反驳他。

“那不还不是自己的”他爸嗤笑了一声：“别让你妈知道，去楼上把他叫下来吃饭。”

贺森敲响了二楼的卧室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像做过无数次那样慢慢推门进去，看到那个瘦弱的男人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走廊的光线让贺森不至于在凌乱的卧室被地上散落的家具绊倒。

“妈，吃饭。”贺森站在床边轻轻地叫闭眼躺着的人。

没人回应他，贺森已经习惯了，他蹲下来：“你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

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他恶狠狠地拍开了床头的灯：“我折磨你们？我折磨你们谁了？你是我生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面容枯槁，眼神带着不正常的偏执。贺森不敢看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