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1 意犹未尽--微（2/2）

目光随着鸨婆的话在众人身上穿梭，忽然，毫无预兆地看向齐瑾。

视线相碰的瞬间，齐瑾迅速低下了头。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他听不清，但总感觉有两道灼热的凝视正悬在他的头顶。

良久，在那人踏出门后，所有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很高兴能在这里再见到你们。”

高台上，鸨婆缓缓起身。

“昨夜是对你们的第一次考验，恭喜，各位都通过了。”

台下众人神色各异，嘴上不说心里却直犯嘀咕。

终于，有胆大的先开了口，“剩下的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呵”，鸨婆闻言不禁一笑，说话间也恢复最初的语气，“那些连身子都守不住的人，还指望当花魁？”

齐瑾心下一紧。

他不露形色地继续听着，到后面也大概摸清了鸨婆口中的考验到底是什么。

“你们得记住喽，记住你们的身份，与那些个寻常小倌可不一样”，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接着一字一句道：“让客人尽兴是你们的本分，但勾勾人，调调情，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做咱们这行，头要的就是得舍了七情六欲，得清楚男人都只是你们赚钱的工具。”

“能让那金爷儿趁了兴，又能护住自个儿，那才是你们的本事。”

清晰的话语在空旷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泛带起阵阵回音。

“至少在你们成为花魁被送走之前，别再给我出任何差子！”

说着，手里拿起方才那人留下的其中几页名册，鸨婆搓了搓手指，一张张翻看过去。

“一个被强上，两个被灌醉了，还有几个是勾着勾着就被哄骗着进去了...”，她咂了咂嘴，“可惜了啊。”

不知看到什么她忽然大笑了一声，讥诮的声音传到了每个角落。

“居然还有个自愿的，记录说是听到那男人随口给了句承诺，甘愿主动地献了身。”

已是废名的纸稿被丢在一旁，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怕是做着美梦，还指那男人给赎出去呢。”

诺大的前厅是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低着头，谁都不想在这时候被注意。

过了会，后排角落里忽然举起一只手。

“齐瑾昨夜没来集合。”

一句话如惊雷般乍进沉默的人群，周围隐隐有人在吸气。

那只手依旧举着，声音也大了些，“我留在最后的，数了，只回了二十九个。”

齐瑾神色一凛，随即扭头朝那方向看去。

很清秀的一张脸。

齐瑾垂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不记得自己跟这人有什么过节。

那人见他看过来，神色也不见慌乱，反而转头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向来严厉的鸨婆此刻却保持静默，她寻着那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不甚在意地低下头。

“无事，他那日不舒服，已经提前跟我报备过了。”

语气间淡淡的，听起来的意思仿佛是并没什么大事。

大脑还在飞速运转着找借口，不曾想这就帮他圆好了。

齐瑾抬起头，正巧与鸨婆对上视线。

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质疑下去，那人闻言，便悻悻地放下手。

事情到此就算翻篇了，鸨婆站起身拍拍衣袖，正式开始今日的课训。

新的画册被发了下来，一时间屋内都是翻纸的声音。

齐瑾也专心致志地低着头。

身后，萧灵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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