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路同（2/2）

到了游戏厅了之后，杳杳才发现这里的东西她基本都不会玩，她以前才没有闲钱来这种地方。她玩了会儿跳舞机，又玩了会儿射击游戏，还玩了会儿投篮，都觉得没意思。她看到夹娃娃机，注意到里面有个狮子玩偶，在笑，神态很傲慢。于是她兴致勃勃地去抓这个狮子玩偶，却怎么抓都抓不上来。最后还是方奕归说“让我试看看吧”，才帮她把那个狮子抓起来了。

杳杳兴奋，“你抓娃娃这么厉害啊？”

方奕归不好意思，“以前同学带我来游戏厅，我不会玩别的，就只能玩抓娃娃，不知不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方奕归还抓了个水母星星的玩偶，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把水母星星的玩偶递给路同。路同意外，“送给我的？”

方奕归说，“你经常提起它，所以我猜你喜欢它。”

路同就笑，“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路同玩射击游戏，打了个星星玩偶给方奕归。他说，“你不是很喜欢流星吗？你送给了我星星，我也送你一个星星。”

方奕归脸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杳杳在旁边起哄，“哈哈，你们俩感情可真好啊！”

44.

傍晚的时候，路同和方奕归还有事，就都先走了。杳杳继续鼓捣抓娃娃机，她还想抓一个小熊猫玩偶。因为她听到旁边玩另一台抓娃娃机的女生说，“不嘛，我不要别的，就要狮子和小熊猫，它们俩是一对。”

杳杳一直抓那个小熊猫玩偶，把手里币都抓完了，也没钱兑换游戏币了依旧没抓到。她站在娃娃机旁出神地望着关在里面的小熊猫玩偶，突然听见一个女生在喊她。那个女生说，“我看你一直在抓小熊猫玩偶，我抓了两个，送给你一个吧！”

杳杳很高兴，她觉得今天或许是很好的一天。

45.

抱着一对狮子和小熊猫的玩偶，杳杳在游戏厅门口等贺欲山。她从下午都等到游戏厅关店了，贺欲山还是没来。她其实现在很想给贺欲山打个电话骂他一顿，但贺欲山是他的金主，而且她也没贺欲山电话。

在月亮升到夜空最高处的时候，杳杳还是没等到贺欲山，却看见了一个喝醉的女人。那个女人走一步晃一下，一边走还一边大笑，笑得脸红扑扑的。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路边的一座佛像旁，停下来，目光恍惚地盯着佛像脸看。她看了好一会儿，又突然把嘴唇凑到了佛像的脸旁，轻轻吻了佛像的嘴唇。她轻声说了句，“明明我是这么热烈地爱着你，而你……”然后又摇摇晃晃地走了。

那个女人走了以后，贺欲山仍然还没来，杳杳等得无聊，就蹲在游戏厅门口玩那对狮子和小熊猫的玩偶。她举起小熊猫的玩偶，故意掐着嗓子问，“你都那么奢侈一次性喝八支阿伽柸了，那你知道爱是什么吗？”她又举起了狮子的玩偶，故意压低了声音，慢吞吞地回答，“不知道，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小熊猫说，“我也不知道，但爱应该和阿伽柸一样是甜的吧。那你见过爱吗？你身边应该有很多爱你的人吧。”

狮子说，“那是爱吗？你也爱我吗？”

小熊猫说，“我都没有见过爱又怎么可能爱你，你不能让我给你我根本没有的东西。那你呢，你爱我吗？”

狮子说，“你需要爱的话喝阿伽柸就好了。”

小熊猫又顿了顿，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车喇叭突然响了，是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杳杳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自问自答被贺欲山听到了多少，一瞬间只觉得脸发烫。但她又想到这也没多大事，反正她在贺欲山面前脸皮厚习惯了，又立即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上了车。她又闻到了柠檬香，不禁有些恍惚，又回过神来，把狮子和小熊猫的玩偶递给了贺欲山，“我刚刚在游戏厅抓到的，送你。”

贺欲山看了看杳杳，又看了看那只小熊猫。他笑了起来，“这只小熊猫长得好像你，眼睛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也圆圆的。”

“这只狮子还像你呢！”杳杳不甘示弱，“看起来好凶。”

贺欲山打量着杳杳，“你有事想问我？”

杳杳抽了抽鼻子，还是不喜欢这股柠檬香，“没有，你的工作与我无关，你的私生活也与我无关，你和我有关的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

贺欲山闭着眼睛靠在车椅上休息，大概是累了。

46.

元殊在前几天杀一个怨鬼的时候，不小心被怨鬼伤到了，在脸上留下一道口子，染上了轻微的瘴气。他觉得过几天伤口自然会好，就没处理。但他今天早上一觉起来，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喉咙也痛，是感冒了，大概是那点瘴气导致的。

元殊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出门去处理宗主交代的任务了。他迅速解决了几只由最近的假阿伽柸导致化成的怨鬼，却觉得头痛得越发厉害。他突然感到有人在缓缓逼近，带着危险和死亡的阴影。他下意识躲开那个人，腿却使不上力气。他想拔刀反击，却听见了枪声，接着背部感到一阵剧痛，温热的血流了下来。元殊的意识逐渐模糊，他跪在地上，用刀支撑身体让自己不倒下去。

有个人走到了元殊面前，穿着阿含队的队服。元殊想，今天是星期一，是和路同约定好一起吃饭的日子。

他失去了意识。

47.

元殊是被痛醒的，背后伤口痛，头痛，喉咙也痛。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手和脚也全部被绑死了。

那个攻击元殊的阿含队队员正举着枪对着他的脑袋，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宗主身边最亲近的人。我要脱离阿含队和小丽一起回老家结婚，你就是我的砝码！”

元殊觉得这个人的想法很奇怪，因为他的做法完全不会起任何作用，“宗主身边没有亲近的人，阿含队在他眼里都是一群狗罢了。”他边说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四周一片漆黑，能闻到铁锈味和化学药剂的味道，大概是在某个废弃的工厂里。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这个人并没有同伴。元殊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小刀，不动声色地慢慢隔开绑住自己手腕的绳子。

那个人听不进去元殊的话，他拨通了某个电话，然后把元殊的样子展示给电话那边的人，“宗主，这可是你最心爱的一条狗，他现在在我手上。我只是想脱离阿含队，和小丽在一起而已。今晚十点前你把离队证明放在法华广场的绿色垃圾桶上，不然我就杀了你的狗。”

宗主回答了一句“杀吧，随便你”，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那个人愣住了，他狠狠地把手机砸到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既然宗主是这个态度，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他拿枪对准元殊，准备扣下扳机。一道寒光闪过，元殊拔出了错金银刀，砍断了那个人的手。

元殊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个人奄奄一息地回答，“不到八点……”

和路同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元殊一刀了结了那个人的生命。

48.

路同本来和元殊约好在今天六点一起吃晚饭，但到点了元殊一直还没来，他想元殊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他喂了野猫，擦干净了小电瓶，自己吃了饭，给元殊留了一份，然后边看《水母星星》边等。他等啊等，等到九点多了，突然听到外面有急刹车的声音，接着一身血的元殊跌跌撞撞地走下了车。

路同赶紧迎上去，元殊看到了路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倒在了路同身上，“我来迟了。”

路同抱着元殊，想起了各种死亡，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全部在他眼前化作尘埃倒塌了。他的声音颤抖，“这种时候你该先去医院。”

元殊靠在路同肩膀上，“这点伤我死不了的，而且阿含队的人去医院要写报告书，我不喜欢报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