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匣中玉（十二）（2/2）

张天师手里握着一颗夜明珠，特意将珠子凑到他的眼前，道：“你、你能看见了。”

叶无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张天师，毕竟在前世他所见为数不多的人便有张天师。张天师的反应却是冷淡的多，夜明珠几乎要贴到了叶无雪的眼皮，叶无雪被晃得眨了几下眼睛，张天师才不甘地收回了夜明珠。

张天师不甘道：“可、可是我哥，看不见了。”

叶无雪眼前立刻闪过张妙芝的身影，张妙芝与张天师乃是兄弟，张妙芝当初去镜城也是为了寻找张天师。不过他是在镜城第一次见张妙芝，前世与张妙芝没有半点纠葛，为何张天师忽然说出这句话？

叶无雪道：“你的哥哥，他……”

张天师忽然将夜明珠砸在叶无雪额角，而后扑到叶无雪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为了打、打开万化镜，他、他取走了我哥的、天眼。叶无雪，你的命是、是我哥换来的。”

叶无雪大脑一片空白，张天师愤怒之下，力道奇大，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叶无雪。叶无雪用力掰着张天师的手腕，下意识叫出裴令的名字，下一刻，裴令推开车门，把张天师一把掀开，手中行止剑再进一寸就要刺入张天师的胸膛。

叶无雪立刻道：“裴令，不要杀他。我还有事要问他。”

裴令燥怒得随时都要喷火，可是听见叶无雪的话后还是收住了锋芒，抓起张天师的衣领将他扔了下去，威胁道：“你为何要杀他，你不是说他是灵枢的圣子吗？你就不怕杀了他，灵枢会怪罪你。”

张天师笑道：“灵、灵枢……灵枢又、又是什么好东西……”他死死看着叶无雪，道，“你、你的这条命是我的，回到天启城，你、你也只会是灵枢的种子。不、不如，死、死在我手里。”

叶无雪紧紧皱眉，张天师似乎也有些疯了，自从他回到这个世界以后，所见故人都与从前大不相同。他从前以为自己只是极为渺小的存在，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却不知道在他死后居然会有这番变化。

这个世界更像是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万化镜中的那个世界，仍能见到光明所在，而如今这个世界，却已经跌进了不见底的深渊。

倘若换做是他见到了灵枢，未必会比张天师冷静。他恨灵枢，正如张天师恨他。

叶无雪道：“我曾经与你哥哥有过一段交情，故而我不会杀你。”

张天师有些茫然：“你、你怎会见过我哥……”

叶无雪道：“你哥哥算是个好人。”他说这话时，莫名有些伤感。叶无晴是个真正的好人，却还是死在了越中城。

张天师听见叶无雪所言后面色苍白，慢慢冷静了下来，道：“我、我劝你，不、不要去天启城。”

叶无雪道：“你还知道什么？你不愿我去天启城，必定有其他的缘由。张天师，还请相告。”

叶无雪语气温和，裴令则是手握行止剑立在叶无雪身旁，似乎只要张天师回答不满意就立刻手起刀落。

张天师道：“天、天启城，是灵枢计划重、重启世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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