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番外】追妻火葬场系列：沉沦（下）（1/2）

七、

侵袭，从来都不是声势浩大的。

真正巧妙的侵袭，是无声无息的，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就侵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吞并世界是这样，追老婆也是这样。

麻瓜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政府系统早就被巫师渗透了。他们身居要职，成为巫师的保护色，将巫师的人数和能力瞒得死死的。他们挑拨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对立，用腐败和消极将食死徒制造的灾祸效力放大数十倍，造成更多的麻瓜死亡。他们隐藏在麻瓜政府之中，直到欧洲被战火席卷，最后统一为一整个欧联邦。

事实上，这种弯弯绕的心思是Cybele才会有的。他是不耐于这样蛰伏和等待的。但Cybele会笑着哄他：“耐心，耐心一些，我的主人……我们拥有无止尽的生命，不是吗？”

当然应该耐心一些，亲爱的薇奥拉小姐。

黑魔王大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Cybele在柜台那一头忙碌的身影。天气有些热，店里的冷气开得再足也有些杯水车薪。她把头发挽起来，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马尾辫。马尾辫顺着她的后脑勺垂坠而下，在脑袋后面摇来晃去，她漂亮的脸蛋因为运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她察觉到Voldemort的目光，抬起头跟他四目相接，羞涩地笑了笑，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时间好像从来没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切像是回到了她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真正巧妙的侵袭，是无声无息的。

约会从一周一次变成了一周三次。他们一起去看戏剧，去欣赏画展，去郊外钓鱼——这还只是约会。在没有约会的工作日，他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店里，坐在角落，静静陪伴着Cybele，看她灵巧地穿梭在店里，在她尝试烘焙时自告奋勇成为第一个实验者。对于他频繁出现在店里这件事，Cybele也不再驱赶或是推拒了。两周之后，角落靠窗那个他常坐的座位被永久地放上了“保留”的占座标签，只有在他来时才会取下。她从不主动来搭话，甚至在他来的时候也不会打招呼，只有扭扭捏捏送上的一杯咖啡证明着他们认识。

再后来，他干脆直接搬进了Cybele所在的那栋大楼里，美其名曰“更好地保护你”。尽管Voldemort能看出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但Cybele到底没有态度强硬地拒绝大概是她也知道拒绝无效。总之，到最后，出于礼貌，她依旧妥协地问：“搬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确实需要。”Voldemort不客气地回答。

他们在Cybele家门口告别。Cybele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像是燃着那天她曾见过的、毁天灭地的厉火。他灼灼的目光让她兴奋又害怕，她只能低下头，任凭男人把自己压在墙上，再听见他的声音落在头顶：

“需要一个女主人。”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TomRiddle先生在Cybele生活中和心中所占的比重都越来越多，而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她依旧为记忆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魂牵梦萦，至于对Riddle先生呢，她更是又牵挂又内疚。她承受着煎熬与折磨，就连在梦中也在喃喃自语。

“奥西诺……我的主人。”[1]

这可了不得——从自家夫人的嘴里吐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Voldemort先生此刻十分懊悔，为什么要半夜趁夫人睡着偷偷溜进来亲亲抱抱——不然也不会遇上这种晴天霹雳！

很难说清她呼唤的到底是《第十二夜》中的人物还是她记忆中的“主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不是他，她梦里的人也不是他。

不是TomRiddle.

黑魔王大人气得差点把老魔杖捏碎。这很能说明问题，因为老魔杖是无坚不摧的。

他反思了一下，认为Cybele还有闲心梦见别的男人，一定是因为还不够忙碌。他呢，要往返于佛罗伦萨和锡利群岛，还要抽时间去国际巫师联合会主持会议，以及前往霍格沃茨履行校长职务。等到好不容易睡下吧，被孩子他妈狠心抛下的、他们的长子又哭了起来，任凭小精灵怎么哄都没用，必须要见到自己父亲凶悍的眼神才会乖乖就范。这样来回折腾几次，原本好好的一夜好眠被强行拆成了半小时、一小时的零散时间，要不是黑魔王心志坚定，恐怕早就神经衰弱了。

追妻和带娃两件事，占用了他大部分时间，他比刚从霍格沃茨毕业那几年还忙——比成为“黑魔王”之前和之后的任何一段时间都忙。频繁的长距离幻影移形掏空了他的体力，有两次，毫不夸张地说，他差点在幻影移形的过程中睡着了，险些降落在火奴鲁鲁。

在深思熟虑之后，为了报复Cybele做梦还想着“野男人”这件事，黑魔王大人决定——把娃丢给她。

按照Voldemort先生的性格，他会选择把小崽子丢在锡利群岛早在Cybele生产之前，他就已经从各大巫师家族搜罗了五六个经验丰富会照顾孕产妇和新生儿的家养小精灵，每年圣诞节的时候见上一面，毕竟他要统治世界、要当校长还要追求孩子他妈，这些事桩桩都比带娃重要得多。在这个计划执行之前，他谨慎地找来一位算术占卜大师推演了一下这样做可能会有的后果毕竟他并不想真的拥有一个废物儿子，而所有的测算都指向了“怒火，失望，争执”。他幡然醒悟，明白要是Cybele回来后知道自己如此漠视冷淡她儿子，也许会气得再一次离家出走，于是，黑魔王大人只好不情不愿地当起了奶爸，十次里总有那么一两次，亲自为孩子拍嗝换尿布。

今时不同往日。既然Cybele日子过得太舒服，闲到梦里还有空喊“野男人”的名字，让她担负起母亲的责任、照料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可以？

黑魔王大人充满恶趣味地想着，并且为自己的主意感到极度愉悦。

再说，还可以小小地试探一下她的态度。要是她知道，TomRiddle先生曾经和“另一个女人”拥有了一个孩子，她会不会像他此刻一样，吃自己的醋？

出乎意料的是，Cybele在看到Riddle先生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儿子时，居然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Riddle先生实在是无可挑剔。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出手阔绰，还十分绅士。最要紧的是——他是个巫师，而且，似乎是那种无所不能的巫师。这种人，为什么会对古怪的、痴恋着另一个男人的自己苦苦追求？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了——原来Riddle先生有个半岁多的儿子呀！

有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污点。不过Cybele见到这孩子却很高兴，因为有了他，他们两人就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均衡——我有我的迷恋对象，你有你的私生子，大家都有瑕疵也都有秘密，再公平也没有了。

再说，这孩子看起来格外亲切。她笑眯眯地半蹲下来，盯着婴儿车里刚刚睡醒的小圆团子。他睡眼惺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视力历尽艰险，终于聚焦在Cybele的脸上。

出生以来，他身边除了丑丑的家养小精灵就是臭脸老爸，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仙女下凡一样的脸蛋。他张开流着口水的小嘴，露出刚刚萌出两颗的乳牙，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

“他在对我笑！”Cybele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呼起来，“他好可爱呀！他叫什么名字？”

Voldemort大人有些后悔，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弄巧成拙，又给自己找了个棘手的情敌。他拖长了音调，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家夫人的注意力从儿子身上移开似的，慢吞吞地说：“呃……Sagi……”

“Sagi？”Cybele有些疑惑。这不是英语里常用的、给人取名的词，也不像是意大利语。她歪着头追问答案，而黑魔王先生则是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因为出生在十一月，是射手座，所以……”[2]

该死的十一月，该死的射手座。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太冷，他也不会安排Cybele前往佛罗伦萨生产，也不至于把她弄丢……

想到这里，Voldemort垮下脸。感受到自家老爹心情不好，小Sagi脸一皱，又哭了起来。

Cybele瞪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在埋怨他吓哭孩子的暴行，还是责怪他随心所欲的取名方式。她轻柔地抱起Sagi，一边念念有词地安抚道：“好了哦——不哭不哭哦——”

Sagi把脸埋在自家母亲的肩头，一边干嚎，一边冲着另一头的父亲大人，在母亲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

[1]奥西诺公爵是《第十二夜》中薇奥拉的丈夫，在薇奥拉改换身份化身为仆从的时候，是薇奥拉的主人。

[2]射手座英文Sagittarius，老伏这个人怎么会正经给孩子取名字，他的理念是“想要个牛逼的名字就自己去争取”才对，摊手～

八、

出于内疚，也出于对Sagi的喜爱，Cybele慷慨地同意了在Riddle先生有事外出时帮他带娃的请求。

有了Sagi当借口，黑魔王先生得以更频繁也更光明正大地和Cybele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