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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章栖予早早从石知律肩膀处被她颈托咯醒。

俩人在狭窄的病床上做累了之后相拥而眠，石知律缠着她没有睡回陪人床。

蹑手蹑脚拣回扔得到处都是的睡裙内裤穿起，洗漱整理了一番，就接到了易叶的电话：“栖予姐姐，醒了吗？我在病房门口等你。”

看着镜子里明显的吻痕，章栖予有些心虚，她换了一件高领丝绒套头连衣裙，才去开了门。

易叶提着一个保温盒：“栖予姐姐，我给你做了早餐。”

“不用这么客气。”才六点，算上过来的距离，这是起码最晚五点就起来煲汤了，从章栖予陪护以来，易叶虽然很不理解章栖予为何要亲自陪护，但事已至此，她以正牌女友自居，风雨无阻给她送早餐。只是她不知道，章栖予不会做饭，于是这爱心满满的营养餐都到了石知律肚子里。

还要被贱兮兮评价：“没我做的好吃。”

“不是客气呢，我喜欢给你做饭。”易叶总是很直球。

想起来答应了石知律不要和她牵扯不清，但看着少女一脸真诚章栖予感觉自己很渣，她硬着头皮接过了，不敢看她的眼睛：“谢谢。”

“对了，姐姐，奥安醒过来了。”易叶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奥安？”这名字很陌生，章栖予思考了一下到底是谁，“你男朋友？那是好事啊，恭喜。”

“已经不是男朋友了。”易叶坚定地说，“我打算和他分手。”

“啊？”这时候分手，理由显而易见了，章栖予顿时感觉自己的境地很尴尬，本来以为只是和有男朋友的从事色情工作的外围直女没有负担的一夜情，怎么感觉惹上感情债了“不好吧，他刚从icu醒过来，你就……”

“并不是这样的……”易叶解释道，“这几天给你送早餐，所以没提前与他家人说，也准备了他的病人餐，结果今天他醒了，撞到了很多人来看他，都是女孩子……他不止我一个女朋友……”

毕竟是爱过的，说到动情处易叶豆大的眼泪滴下来，章栖予慌了，她怕络绎不绝经过的人误会，于是把早餐放到茶几，关上门带易叶出去找个人少的地方开导。

石知律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还温热的饭，和空荡荡的房间。

她一动也动不了，无奈只能按下呼叫铃让护工帮忙床上洗漱。

“需要喂饭吗？”石知律最怕麻烦别人，于是拒绝了护工的好意。

手机上已经无数个海外未接来电，石知律皱眉，身体的疲惫让她无比厌恶苏酥这个名字。

“你死哪里去了怎么才接电话？”苏酥劈头盖脸骂她。

“在医院。”石知律答得有气无力，“摔了一架脖子散架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苏酥没有任何起码的关心，“我接到消息，Tinae最近有行动。你看紧她一点。为了加快进度获取信任，我会多叫几个人最近去点你出台，他们都是tai国的富商，其中有些瘾君子。你配合一下营造你很火的感觉。”叮嘱了几句，苏酥挂掉了电话。

石知律从狱中出来，其实不过就是上头临时抽查少管所，她本就是被非法拘禁的，苏酥借口把她流放到tai国做卧底将功赎过，实则想在罪恶之地让她不正常死亡。章栖予本来是去tai果出个差，结果因为各种理由回不来，这让苏酥最近睡得很不安稳。夜长梦多，苏酥这次是真的决定，抛弃她这颗棋子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石知律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正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时，章栖予应付完易叶推门而入。

“你吃了没？”章栖予已经吃过了，她把易叶送的早餐热了下，给石知律喂，“啊～”

吃着吃着章栖予见气氛不对，提起了易叶：“易叶说要和他男朋友分手。”

怎么又是这个易叶，最近俩人间提起她的频次是不是多了？

“她对她男朋友这么好，可是她男朋友居然是利用她，她还一直很感动，她男朋友说第一次要留到结婚以后，没想到，真正的理由是他男朋友知道第一次可以卖上最好的价钱。”

“住进icu也不是因为生病，是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被债主打进去的。”

“……”

石知律并不意外易叶的男朋友真实身份是皮条客，在夜总会很少有主动做鸡的，大部分是丈夫，男朋友，甚至家人骗过来的。所以她们也算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