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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却站在原地不动欲言又止。章栖予想起了短信内容，从包里取出一叠人民币说：“走吧。”

看到不是市面上流行的tai铢，而是陆国货币，女孩说：“您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好，反正我也有时间，你又给了这么多，不如我留下来陪陪你吧。”

她绕过酒瓶，小鸟依人般坐到这个看着很有气质的姐姐旁边，正襟危坐像个小学生。

“你也是陆国人？我看你很小，今年多大了？为什么要跑到tai国干这个？”章栖予却没有向这个初次谋面的女孩倾诉什么，反而打听起她的身世来。石知律又是在哪里认识这个女孩的？她们是同事？

女孩看上去涉世未深，跟她说了自己和Tai国男朋友的狗血爱情故事。原来她家里很穷，男朋友是交换生。他们陆国校园认识，他知道女孩的的继父对她图谋不轨并且亲生母亲默许他的猥亵行为后不但不制止反而默许，便对她百般好，并且在回tai国时与她计划了一起逃亡，没想到好景不长，男孩的原生家庭也很贫穷，回来后不久就被诊断发现了癌症，急需要一笔费用治疗。女孩不得已，到处找工作，可是她还没有成年，没有人敢要她，正当走投无路时，她看到了贴到电线杆处的招聘广告。”

这是她第一次下海，没想到就一波三折。还遇到了出手阔绰的老乡。

章栖予听她说完，不由得非常同情，加上她身世凄惨，让她联想到同样从小生活环境恶劣的石知律，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有手有脚可以自给自足的女人自愿干这行，女孩的话让她醍醐灌顶，不禁换了一种思路，石知律并不傻，她是全校数一数二的学霸，说明她智商绝对不差，即使她最后没有参加大考，也不应该混成这样。她会不会是和这个女孩一样，突然需要一大笔钱，或者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才被迫入了行呢？章栖予给了女孩一张名片：“你男朋友治疗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帮助你们。你还没发育成熟，不要干这个，对身体不好。”

女孩感激地看着她：“谢谢您相信我，您真是人美心善。”

拯救完失足少女，章栖予又与她彻夜畅谈，了解了她们这行有很多都是被老公、家人、人贩子卖到地下贴补家用的，夜总会给她们洗脑，通过毒品暴力等许多千夫所指的方式控制她们，所以色情产业的从业者才能源源不断，这方面Tai国已经有一套非常成熟的产业链。

石知律醒过来时，苏酥已经不在房间。昨晚她回到房间看到石知律不在，又发了好一阵疯，石知律只能骗她自己以为她不会回来所以去了夜总会。苏酥却偏执认为她在背后使诈，为了警告她，用从章栖予房间带回来的酒瓶狠狠虐待了她一晚，直接把她整晕了过去。

艰难地把还插在身体里的酒瓶拔出来，石知律靠着床沿坐了好久。

床头柜摆着一瓶特效药膏，还有苏酥留下的字条：“我有急事回国，倘若让我知道你和章栖予见面，她们接下来会遇到很多磨难。”石知律把字条翻过来，背面竟然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她好久没见到的钟绫儿一家，她们在一栋居民楼里。照片拍摄者的角度很近，应该就是在前面单元用单反拍的，说明苏酥安插的眼线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照片里谢纯在厨房做饭，钟律在卧室画画，钟绫儿在餐厅准备碗筷，俨然平凡的一家。然而这种表面的平静，是苏酥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轻易打破的。石知律见识过她利用职务之便做出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监狱里住的的许多犯人许多都是由于个人恩怨或者帮人顶罪被弄进去的。

就拿石知律来说，她以为苏酥是章栖予的朋友，绝望之时将她当作最后一根稻草揪住，无奈却一步一步走进圈套，落到了如今的境地。

看到家人生命安全，石知律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把照片随身携带，满屋的狼藉让人心情沉重。

简单收拾了一下，石知律穿好衣服去退房。

电梯门打开，猝不及防地，就这样与章栖予碰上了。

石知律还穿着昨晚的蓝色亮片短裙，因为苏酥的撕扯，即使整理过还是有多处褶皱，劣质亮片也少了很多片，使得这身本就夸张的服装更为不知检点，令人浮想联翩。

而章栖予已经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开衫，罩着里面一件粉色毛衣。肩膀上挂着奢牌新款的托特包，下身则是紧身蓝色牛仔裤。旁边还站着昨晚那个女孩，俩人相谈甚欢。

看来那女孩是在她房间呆了一整夜。那女孩的身份，石知律比谁都清楚，这让她很难不胡思乱想，机关算尽赶走了豺狼，却弄巧成拙请狮入瓮了。

低下头玩手机，假装不认识，石知律走到最里面的角落，却用眼角余光瞄着只有一步之遥的章栖予，她想问个清楚，但又觉得问了又怎么样，她能与章栖予重逢，不就是因为章栖予叫了一次特殊服务。

这种事情男人和女人都不例外，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因此，章栖予可能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不然呢，家里有钱还长得漂亮的大小姐，口口声声说着对初恋念念不忘，就得身体也从一而终了吗？爱情和肉欲是分得很开的。即使章栖予爱的是她，也不妨碍她解决成年人的生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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