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獠牙嚣张后哭着认错(2/2)
“你们吃,学校突然有个文档要填。”
凯隐趁女人洗碗的时候钻进了房间,劫正坐在床边的电脑桌前,他从身后慢慢抱住劫的腰,他的听力灵敏。不会怕被女人发现。
“就抱一会,老师。你今天怎么突然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他低头在劫柔软的耳垂咬了一口,没有再贪心,离开之前还和女人打了招呼。
他手心里躺着劫的衬衫扣子,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第二天凯隐今天没在办公室看到劫,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把相框里的合照取出来塞进口袋,吹着口哨去了学校天台,把照片捏在手里一把火烧了,灰烬被他埋进野菜院子里。
他和劫认识了快十年都没有合照,她凭什么。
回到办公室劫还是没回来,也没了兴致上后面的课,就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等他回来,百般无聊,拿起笔写情书,他必须要让劫在他面前读完每一个字。
最后什么也没写成,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一觉醒来,办公室被黄昏染成了暖色,他捏了捏酸疼的脖子,出门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学了。
劫呢?一整天都不在?
他去了教师公寓,在楼下看着没亮起来的那扇窗,不死心跑上去敲了五分钟的门,不仅没把劫吵出来,对门的邻居还给他开了门。
“同学,劫老师前几天出差了,别等啦。”
“……出差几天?”
“这就不知道了。”邻居说完就进了屋子,留下他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发愣。
他无法心安,一整夜没睡,一大早就哈欠连天地蹲在校长办公室等。
“校长,麻烦告诉我劫老师去哪了。”
“出差。”慎给他倒了杯水。
“多少天?”
“这……看他自己。”
凯隐的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那些在孤儿院的恐惧顺着他的脚跟直爬上他的心间,眼前闪过一种种噩梦的可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听到慎说的话,扯了扯嘴角:“麻烦校长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好吗?我有事还没跟他说。”
慎叹了口气,用座机给他拨了电话,凯隐只一眼就背下来那串数字,拿起话筒:“老师!你去哪了!”
“出差。”劫一听到他声音就头疼。
“什么时候回来?”
“你赶紧去上课听到了吗?”劫在话筒另一边,捏着太阳穴,每次对凯隐说话总是不由自主地就带了怒气,这很不好。
“好,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啊。”
话筒从他手里缓缓掉下,慎正要安慰他几句,眼前白光一闪,凯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折叠刀,锋利的刀尖抵在他脖子的大动脉。
“立刻告诉我——他在哪里!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慎。”他压低了喉间的怒腔,话语从牙缝中一个个蹦出来,刀尖直逼命脉,已经在皮肤上划了一道血线,慎冷汗直冒,举起双手让他冷静。
“好,我给你地址,你先把刀放下。”
意识到劫告诉了慎也不愿意告诉他地址这件事,他更加怒火中烧,颅内血管一阵痉挛,气血攻心,胃部也在翻涌倒腾。免提的通话空白音的声音和他剧烈急促的心跳重合,他眼前模糊了一片。慎别开了他的手,趁他怔愣立刻反手钳住他的手腕,凯隐已经不想挣扎。
“我给你老师面子,今天全当没发生,回家反省三天再来。”
凯隐不记得那天黑的时候是怎么走回家的,奶奶看他眼睛红了一圈,担忧地和他说话也没听见,在柜台用座机不断地拨那个电话号码,手里还捏着慎给他的地址,可是他一没钱二不认路,怎么去找呢?
一想到劫又一声不响再次从他生活中消失,他就喘不过气,即使他可能只是出差两三天很快就回来。可是这种不能掌握对方行动踪迹的感觉让他好像瞬间变回了那一只躲在狗窝里不敢见人的野狗,他永远在失去,永远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把自己栓起来,等待着劫来认领,他不会走的。
他在遇见劫之前没怎么和人相处过,一直在和怀里的奶狗打交道,讨食的时候蹭人的腿,被侵犯了底盘就会呲牙咧嘴,狗的生活很简单、直来直往,他不懂的对一个喜欢的人应该温柔感化,劫也没有教过他,他该怎么办?先是装可怜掉眼泪,发现不管用就霸王硬上弓,都是犬类最擅长的。
惹老师生气了,这时候一般人类会怎么做?他想不起来!
劫生气了才会一声不吭就走的。
他一焦虑就会啃自己的手指手背,皮肉咬烂了几层,咸咸的眼泪渗入伤口疼得厉害,他管不了这么多,机械地重复手里的动作。
终于拨通了。
“老师,老师!你别挂……”
“什么事。”
“你……你告诉我好不好……对、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了,劫……求求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吗?”他抽噎着断断续续说,又急又怕,怕劫失去耐心,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才稳住颤抖的声音把话说完。
劫的声音没有感情:“不可以。”
“那……那我要怎么活啊!”
两个月前慎就通过人才引进的渠道建议劫去更大的城市,劫那时候刚带着凯隐考完试,想一直看他读到高中毕业就没有同意调动,事事难预料,凯隐越来越目中无人,已经触及他最后的底线,想了三个晚上,或许离开凯隐一段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出发之前,还特地去了一趟杂货铺,坐在门前和奶奶聊了一下午,他没什么能留给凯隐的,说完话就坐上了离开的火车。
“你再这么说话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凯隐。”
“对不起……我错了。”
“悉达·凯隐。”
劫猝不及防地叫了他的全名,他僵直了浑身的肌肉,把呜咽的声音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