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交战前夕 天下熙攘人去楼空，万幸的是我们还在!（2/2）
若真如镇西将军说的那般，那么这一轮战争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才是真正鱼死网破的时候。匈奴，试图用强攻逼迫大龙受降！或者自己打下大龙国土。
“所以将军是想让潜行什动身了吗？”叶流觞低声说。
“你果然聪明，组建潜行什便是因着匈奴的战意越发强盛，如今，果不其然，匈奴甚至萌生了猛攻的念头，估摸着，草原内部部族间出了大问题，潜行什必须趁早动身了。”
“可如今城外皆是匈奴。”
“不是此刻动身，是这一轮战斗以后的空当儿，届时潜行什再动身。”镇西将军转过身对叶流觞说，“而这次，若我猜得不错，匈奴估摸着不日后便会决定攻城，届时，让潜行什随着守军一起守城。”
叶流觞惊呆了，她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意外来的太突然，这还没上草原，就要先上战场，还是前线？
“可这，少年们难免有伤亡。”
“咳，这里谁不会有伤亡，战场上伤亡才是正常的。不过不必担心，到时让李夫长的百人队护卫你们，你们只需在后头当弓兵。上草原前，也得磨练一下你们，上个战场就算你们合格了。”
“……”
叶流觞欲言又止，她甚至觉得这个战无不胜的镇西将军是在乱来，兵行险招呀，好像对他们不会死胸有成竹似的。潜行什花了近五月训练才有所成效，若是死了，可不是随意就能找个兵替补的。不过，面对镇西将军不容置疑的态度，她不敢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
“你这人倒是奇怪，别人听闻要上前线，或多或少都会惶恐，可你下意识想的却是你的部下。”镇西将军好奇的打量着叶流觞，按理说，这人京城来的，扎染在那等世家大族，如今看来，倒是显得清新脱俗。
“我是他们的什长，自然要对他们负责。少年们都没有上过战场，这突然要上前线，他们本就惶恐，若是我作为什长还表现的如此慌张，那我们什也就一盘散沙了。”叶流觞说。
“呵，你这小姑娘，虽不是将门出身，说话却一套一套的，我倒是喜欢。”镇西将军笑道。
“那柳课长也要参与战斗吗？”
“自然，她也得上草原不是？况且，你不是喜欢她吗，若不借此磨练，若上草原死了，那就可惜了。”
叶流觞无话可说了，她干巴巴的答应下来，“是。”
镇西将军叫来了一众下属商讨，吩咐了一堆注意事项下去，待太阳完全落下，他们又留在镇西将军帐内用膳。待叶流觞离开军帐时，已然入夜了，她匆匆往关西六苑赶，刚一回到军舍，柳无依立刻迎了上来。
“流觞，如何？”
“先坐下说，来，一块吃。”叶流觞并没有急着说，而是拉着柳无依还有秋华在卧室围着桌案坐下，就着一旁的炭盆把揣在怀里一路的东西拿出来。
“你，你作甚？怎的总是拿这些回来。”看到叶流觞手中的东西，柳无依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那是一大块卤马肉，显然是今夜将军留下军官用膳，叶流觞没吃，还偷偷捎回来了。
“这般香，拿回来一起吃嘛。”叶流觞解开包裹肉的荷叶，顿时，浓郁的卤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天赐闻到了立刻哇哇叫。
“娘，娘～”
“真是馋，这便给你。”叶流觞小心的撕开，挑了嫩肉放天赐嘴里让她自己抿。其实她乳牙都没有长齐，只能抿着吃。
“你就宠她。”柳无依笑着说，下一刻，她的嘴也被塞了一块马肉，马肉比起羊肉猪肉之类的少了腥味，味道浓郁，她欣喜的眉眼弯弯。
“宠你还不行吗？”叶流觞把马肉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孩子太小，自然就不能吃太多，免得不能消化。今夜她只是吃了饭小菜便回来了，整块肉原封不动带了回来，她不想自己吃的喷香，而她的妻儿却在后头吃着每日同样的腌肉。
“叶姑娘真是，小姐，叶姑娘对你可太好了。”秋华打趣道，在一起久了，她越发觉得自家小姐看人太准。
“所以呢，你也赶紧找个像她这般的，也省了每月的掩香膏了。”柳无依吃着马肉，头都不抬。坤泽有雨露期，秋华自然也有，可这家伙又不找天元，所以每月都得买掩香膏。短时间可以，可长此以往，总不是事儿。
“小姐怎的也像张嫂一样，是嫌我碍着你们的二人生活呀？我自个儿愿意，谁也管不着。”
“你，怎么说话的，真是越发不把小姐我放眼里。”柳无依笑着捶了秋华一下，又问叶流觞，“对了，今日将军说什么了，是让我们上草原了？”
“唉，不是，将军让潜行什参与接下来与匈奴的交战。”叶流觞叹了口气，她坐在坐垫上，有点心事重重。
“什么？”
柳无依和秋华皆是震惊的说，孩子也不明所以的叫着娘。
“对，将军说接下来匈奴该是会攻城，届时，潜行什也得参与守城。”
“所以小姐也要？”秋华急声道。
“自然也要，将军说，匈奴此次可能是一次试探，借此试探我大龙国力，好为将来举家背水一战做准备。”
“背水一战？他们是要攻破大龙？”柳无依惊愕的站起来，“为何匈奴要背水一战，若是输了，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忘了潜行什建立的目的了？将军也想知道匈奴燃烧战意的缘由，恐怕，只有草原能够解开谜团。”叶流觞抱着孩子，“所以，此次战斗结束的空当儿，潜行什就得动身前往草原调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活下来。”
惊变来的太过突然，本来说潜行什无需上前线拼杀，突然将军就把他们拱手送上了前线。似乎再多的承诺信言都不当真的，此刻柳无依才明白过来，只要当了兵，那就是在拿命换钱，没有所谓的保命的兵的说法。
“那将军怎么说？我们虽然训练了，毕竟是预备军，没有正面交战过。”
“将军说届时让李叔的百人队保护我们，我们只需在后头掩护。就是让我们感受一下直面匈奴的感觉，免得去了草原经不住事，看到匈奴直哆嗦。”叶流觞半开着玩笑。
“咳，瞧你说的，匈奴又不是地狱饿鬼，作甚会直哆嗦。我们的目的是调查，而不是短兵相交。”柳无依垂了垂眸，“流觞，之前你说匈奴是塞外的民族，一个民族，定然不会拼尽族人的性命去开疆拓土，战争发起无疑是资源问题，而资源与生存挂钩，匈奴背水一战，定是草原出事了。”
叶流觞叹了口气，她自然懂，她们的目的不是为大龙打下匈奴，更不是歼灭匈奴发泄所谓的种族仇恨。匈奴并没有直接杀她们，她们是被两个文明的不断交战耗死的，她们的目的是能够活下去。可如今，她们身不由己，活着就得沦为朝廷的工具不断战斗直到消磨光最后一丝生气。若想实现愿望，必须要和平的环境，不求解决世仇问题，也得让战争打不起来。
“那只能到草原才知道，若真有事情，我们届时再考虑。”
“也只能这样了。”柳无依低落道。
“小姐，你如何上战场呀？”秋华很担心，自家小姐一个坤泽，如何保命？
“唉，尽量不正面和匈奴打，在后方没事的。”柳无依也不知道，坤泽和天元硬碰硬？她觉得她简直疯了。
“没事的，我向将军申请了护甲，纱布和止血药，到时候躲在后面，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叶流觞宽慰道。
秋华索性闭嘴了，自家小姐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样子，而叶流觞更加，准备纱布和止血药？这是料定了要受伤了。
谈话就此结束，第二日叶流觞把话复述给潜行什的一众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