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就再见》42 肚子里灌满男人尿水的感觉，好受吗（2/2）

钟幕怔了怔，仿佛隐隐预料到封重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抬起头，睫毛不受控地颤了颤。

封重冷冷道：“我离开那所学校之前，有无数种方法带你走，而不是让你安生念到毕业。我做了吗？”

“这是第一次。”

“一年前，你搞成那副可怜样子来见我，怎么，不满我当时的冷漠？”

封重弯了弯眼角：“你难道更想我顺从心意，直接把你按到那张桌子上强奸吗？”

“我出了那张刁难人的卷子，你做出来了；要求你来我家里接受辅导，你毫不犹豫同意了。”

封重俯身，轻轻拍了拍恋人的脸颊：“钟幕，自己照照镜子，要我告诉你，这几年我替你解决了多少烂桃花吗？顶着这张脸，还敢毫无戒心，每天晚上独自跑去年轻同性家里？”

“……”

“第二次。”

“不久前，你自己提了分手。倒也聪明，这是你最后逃跑的机会了，趁着你这学长还有几分心软。”

“结果，是谁穿着婚纱，在小巷里，求着我不要离开，求着男人肏的？”

“我提了那么多过分的要求，是谁全都乖乖答应的？”封重直起身，“肚子里灌满男人尿水的感觉，好受吗？”

“第三次。”

“事不过三。”封重一字一顿：

“钟幕，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就像一只羽毛雪白的鸟雀，小心地凑过来，爱怜地舔舐厉隼锋利漆黑的尾羽，下场不是显而易见吗？

“不对……”

钟幕喃喃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真的喜欢……”

“有什么区别？”封重漠然道，“你想要的，所谓‘发自内心的真爱’不都是荷尔蒙和繁衍本能在作祟吗。冲动又短暂，一旦你老了残了，就会立刻泯于尘土。”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顺便忘掉今天的事情。”

一改刚才的冰冷，男人声音温柔得像带着小勾子：“我可以一辈子都扮演成你喜欢的这个样子，给你你想要的‘爱情’。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不会察觉任何违和感，更不会随时间褪色。”

“幕幕，我保证，你会一辈子都感受到自己被深爱着。所有人都会羡慕你，嫉妒你嫉妒得发疯。”

“……”

钟幕从沙发上站起来：“如果我拒绝呢。”

“你可以跑。”封重回答的很快，像是这个场景已经在脑中上演过无数遍，“很小的可能，你通过拖累自己的哥哥，成功了；更大的可能，被我抓回来。”

封重摇摇头：“那我更没必要演了，不是吗。”

“……”

“所以，幕幕，”封重语调轻松，“看到今天这一切，想问的都问清楚了，你也该做出选择了吧。”

钟幕张了张口，毫不犹豫就要说出那几个字。

那是每一个追求独立人格和自我尊严的人，都应该瞬间做出的选择，尤其当欺骗被赤裸裸展现出来，恋人看样子还毫无悔过之意时。

然而……然而！

仿佛是冷汗从鬓角滴落，钟幕抓着沙发扶手的五指，指节用力到泛着清白。

他……

休息室外传来隐约喧闹声，室内却是一片死寂，空气沉沉压下来。

“果然啊。”

封重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恋人此刻的模样，竟然赞赏般点点头：

“钟幕，我比你自己还清楚你的一切，经历，喜好，软肋。”

语调平平，内容却不亚于平地一声雷：

“童年时，你的父母不重视你，你的哥哥同为ASPD，看不惯木讷愚笨的弟弟，你越是着急地追着他，他就有无数无声的手段驱赶你；中学时，你遇到了让你羡慕的杨逢云，任他像对待个洋娃娃一样改造你，你努力学习应对社会的种种潜规则，可杨逢云最终也轻松抛弃了你。”

“所幸后来，你的哥哥披上温情的面纱，竟然承认当年的错误，还带你去看了心理医生。”

“大学时，你再次注意到一个学长——钟幕，你总是被这样的人吸引。”

翩翩有礼，众星捧月般的，笑容亲切带着善意的，和每个人都能愉快相处的。

“可你知道，面对着一颗过于真诚的、毫无保留献祭的心，我们这种人，会有什么糟糕的反应吗。”

封重顿了顿，却像刚才回避钟幕的疑问一样，没有继续，而是回到了刚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