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弄坏东西当众扇耳光/阴沟里的老鼠/T伤口叫哥哥（2/2）
贺景寻深深皱起眉。
像是知道他的不解，沈年情绪低落，“我妈妈是生病走的，她知道自己治不好了，就给我准备了一直到一百岁的礼物。”
一面是希望沈年平安健康长命百岁，不要和她一样被病痛折磨，那时爱美的女人已经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骨瘦嶙峋到站在镜子前都认不出自己。
一面又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缺席沈年以后的人生，为人母的愧疚感日夜折磨着她，她总忍不住想，沈年还这样小，也不是个很懂事聪明的小孩，三加三都要教好久呢，要是真的没有了妈妈，会不会伤心很久？
十八岁该考大学了，她给沈年准备的成人礼是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十多年前科技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她特意在长长的礼物清单上写下“小孩子喜欢的，最漂亮最好的手机”。
可这世间全没有万事顺意。
即使积极配合治疗，沈年妈妈也只陪伴沈年到十岁，在一次突发的病情恶化中再也没醒来过。
沈跃文瞧着最漂亮三个字犯了难，最后才决定定制一个特别的镜面玻璃后盖，这才有了沈年现在手里拿着的东西。
“抱歉。”贺景寻声音有些嘶哑，他不知道还有这段故事。
沈年走出电梯，就这样坐在商场门口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说说话，他倒豆子似的，“我妈妈一直说我是笨蛋小孩，一年级的时候教我写一页加减法就要好半天，后来她就让爸爸教我，我爸的脾气那时候坏呢，他气得直想打我，我妈妈又不让他教了。”
贺景寻静静听着，他坐在沈年旁边，忽然又不感到屈辱愤恨了，他想，大抵是这件东西真的对沈年很重要。
他该小心点的。
现在小少爷难过得直掉眼泪，又要哄许久。
沈年哭累了，天色也晚下来，中途收到沈跃文今晚出差的信息，他问是去哪儿。
得知去英国之后问贺景寻，“你要吃巧克力吗？那里的巧克力很香。”
贺景寻觉得沈年又与他“冰释前嫌”了，小孩子脑袋里不装事，打过骂过哭过也就过去了，现在是好朋友时间，贺景寻没有拒绝，沈年只要问了就不会希望得到拒绝。
他点点头，“好。”
果然，沈年唇角下意识往上勾了勾，发信息过去，【带很多巧克力。】
没什么具体的数目，就是看着来，沈跃文也习惯这样，【好，你一个人在家别乱跑，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嗯。】
沈年收起手机，晚风徐徐的，吹在身上很舒服，他往贺景寻背上一跳，懒懒说道，“背我走回去。”
【任务值－5，当前10。】
沈年听着烦人的播报，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任务，实在想不通贺景寻的心路历程，索性撂去一边，他问系统，【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好歹有点进度，系统也不那么冷冰冰了，看着业绩图语气温暖了许多。
贺景寻反手将他往上掂了掂，手臂托着沈年的大腿，肌肤发热的触感交接，他稳稳往前走，感受着脖颈上时不时拂过的热气。
沈年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手臂环着人的脖颈，他看什么都能被吸引去注意力，看看天又看看树，盯着红绿灯都能看出朵花来。
视线偏移，看见贺景寻侧脸上醒目的红痕，伸出舌尖舔了舔，小动物似的，语气控诉，“至少帮我过二十关消消乐才能原谅你。”
在沈年的世界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认定贺景寻做错了事，所以刚刚那一巴掌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过分，就像他说的那样，弄坏了东西就要挨打，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这截舌头很软很热，吊着他似的，舔一下就缩回去，过两秒又带着濡湿触感蹭过来，像爱撩闲的小猫，只许他惹你，不许你反抗或者反过来惹他。
“好，明天给你过关。”贺景寻答应他。
作为听话的奖励，沈年对着他的伤处轻轻吹了两口气，缓解他的疼痛，又热又凉的气息拂过敏感皮肤，像是小时候玩的狗尾巴草，一瞬间扫过贺景寻全身似的，他浑身僵硬，连指尖都在发麻。
“我很喜欢你。”沈年吹完又去挠贺景寻的下巴，甜甜笑着道，“希望你可以和sandy友好相处。”
被娇养出来的小孩是这样的，他们习惯性居高临下，就连表达喜欢也是用你让我很满意的态度，而不会直接说我喜欢你。
事实上这种浅显的喜欢也不过只是对一个宠物、一条狗说的，并不需要什么回应，所以贺景寻没说话，只是稍稍抬了抬下巴，让他玩得更顺手。
沈年果然心情更好了，“回家吧哥哥。”
这声轻悄的称呼打进贺景寻耳膜里，那种莫名地指尖发痒的感觉再度出现，像是有蚂蚁在噬咬血管，触感非常怪异。
沈年的傲慢刻在骨血里，他心情颇好，又叫了声，“哥哥。”
这声就恶劣许多，纯属为了挑逗他而叫出口，沈年细腻匀长的手指贴在贺景寻颈侧，轻轻摩挲着，近乎调情似的。
贺景寻惯性沉默着，沈年似乎只是在叫一只名叫“哥哥”的狗，未知的前路让他感知不到热意，升腾的欲望叫嚣着，身体自下而上涌着寒凉，让他骨髓生冷，皮肉却发烫。
“哦对了。”沈年看上去刚想起来，依旧言笑晏晏，“sandy是很听话的马犬，他应该可以给你做个好榜样，你觉得呢？”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贺景寻感知到沈年厌恶他，可这种厌恶是没由来的，他真的训狗一样，打一巴掌就给一颗糖，觉得他甜头吃多了就会将鞭子甩过来。
他舔了舔口腔内磕出来的伤口，背上的重量有些压手。
沈年并不在意他怎么想，现在的贺景寻对他来说只是个好用的载具。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