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今天非得让纪千澜给老子跪下磕头!”（2/2）

果然如他料想，纪千澜终是没有下跪，只垂眸扫了眼星移，勾唇冷笑道：“我的剑，你若是喜欢，那便送你好了。都是破烂，正好相配。”

“你！好你个纪千澜！”对方当即被惹恼，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你们几个过来！给我按住他！我今天非得让纪千澜给老子跪下磕头！！”

“滚开！唔——”

那人的随从得令立即大步上前，仗着人多势众制住纪千澜，先是拳打脚踢地围殴一阵，直到纪千澜彻底失了挣扎的力气只能任人摆布，接着再合力压住他的脊背、膝弯迫使他跪下身来，揪住他的头发向地面狠狠一掼，发出极清晰的闷响！

“哈哈哈！”那人见状嚣张地大笑起来，又指使随从继续，“就这一下怎么够！你们几个是没吃饭吗？没让我听见他磕头的声音，你们这月的灵石都别想要了！”

以利益相逼，那几个随从哪里敢手软，也不担心日后会被如今已变成一个废物的纪千澜报复，动作毫不留情，揪着纪千澜的头发砰砰砰地往地面狠砸！

令人揪心的闷响伴随着狰狞的笑声萦绕院中久久不绝，直到其中一个胆小的随从见纪千澜不再挣扎，额头淌出的鲜血逐渐在地上积成一滩，害怕出了人命担责罚，忍不住开口求情。几人见状这才停下，颇有些扬眉吐气地扬长而去。

那几人走后，纪千澜仍趴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大约是晕厥过去，纪长宁看得心如刀绞，义愤填膺，恨不得以身代之，将这一行人斩于剑下。可这些全都是过去的事，纪千澜也从未向他提及，他无论过去或是现在，始终无能为力。

所幸后来纪千澜及时得到救治。然而未等他将伤养好，这样的事还偶有发生，但他实在毫无还手之力，也放不下脸面身段向谁求助，只得忍气吞声，后来整日泡在灵泉秘境中休养才好过一些。

而他将伤养好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洗去神魂之中与本命剑星移的契约刻印，之后将星移再行熔铸，由一柄利剑变成一盏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用途的平平无奇的灯。失去本命剑于任何一个剑修而言都是元气大伤，更何况纪千澜的身体状况本就不佳，熔剑之后竟是一夜白头。

纪长宁自下界历练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与纪千澜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他个性孤僻，若无必要，几乎不与同门往来，所幸别人也不敢同他亲近。他平日里醉心修炼，对纪千澜经历的这些事毫不知情，连对方一夜白头、熔铸本命剑都是听说，没有机会求证。

直到某日他在后山执勤时偶然碰见了纪千澜，这才知晓竟是真的。

那时他看见师兄的背影还以为是门中哪位长老，身边还有几位年轻的同门，几人聚在一起，以为他们是在探讨什么问题。只是那几个年轻人见他看过去时忽然脸色微变，接着不知为什么齐齐离开了。而等那位“白发长老”回过头，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竟是许久未见的师兄。

此时身处幻境再次经历当年之事，他认出那几个同门便是之前先后来找过师兄麻烦的人。那么很显然，当年这些人并非在与师兄“探讨问题”，这很可能又是一场欺凌，只是恰好被他目击，并且无意间制止。

他忽然想起纪千澜曾经对他说的话，“你若不想一直被欺负，最好拿起剑来”。可若是再也拿不起剑，面对这些欺凌时，纪千澜又该怎么做？

纪长宁顿觉心口抽疼，如当年一般向着纪千澜走去，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对方如雪的白发上，迟疑着开口：“师兄，你的——”

“怎么，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

纪千澜冷笑一声将他打断，抱起双臂，脊背往后靠在树干上，做出一副从容而闲适的姿态，纪长宁却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微微发白，还有方才一闪而逝的无措慌张。

“不是，”纪长宁微微拧眉，“我听说你的剑……”

“熔了。”对方无所谓地耸肩摊手，“被脏东西碰过，不想要了。”

“……”如今已知晓原委的纪长宁不由觉得心痛惋惜，“那，你的头发又是——”

“够了！”纪长宁话未说完，对方已不耐烦地出声打断，拧眉不悦地看他，语气又硬又冷，“纪长宁，我从前怎么不知你有这么聒噪？我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快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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