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气成这样,只揍一顿不够解气吧?(1/2)
晚上9点半,陈医生敲响了黎璟家的房门。
刚刚电话里黎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和颤抖,不像是求助更像是在向她求救。今天黎璟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能让一贯情绪稳定,波澜不惊的人,突然崩溃成这样?
联想到上次黎璟来诊所里说的那些反复无常的话,脸上纠结又奇怪的表情。
那个人回来了......是一种毒瘾......
陈医生心里非常担心,她不敢让情绪明显失控的黎璟开车来诊所,问了他的地址赶紧从诊所赶了过来。
她耐心地站在房门外,断断续续地敲了快十分钟,门才从里面缓慢地被拉开。屋子里漆黑一片,楼道的灯光打在了黎璟的脸上。
看见人的那一瞬间,陈医生愣在了原地,黎璟的情况好像比她预想的更严重。
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人现在却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衬衣领口大开,上面的纽扣被扯掉了好几颗。高大挺拔的身形好像被击垮了,宽厚的双肩耷拉着,脊柱弯曲佝偻,显得颓废又萎靡。
那双虽然没有丝毫波动但透亮的双眼,好像被抽走了生命力,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空洞无神,整个人笼罩着浓重地死意和枯寂,散发着濒临绝望气息。
黎璟打开门后又一声不吭地走回了沙发,身躯重新隐入了那个黑沉又冷寂的空间里。
打火机点燃啪嗒一声响起,香烟被点燃的红光在那个黑影的手指间晃动,陈医生原地站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进了屋子后将门轻轻带上,在玄关处摸索着,按开了灯。
啪嗒——全屋的灯光大开,冷光将空间照得透亮,令人窒息的黑暗终于消失了,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凝滞的寒意。
她朝着黎璟的方向走了两步,看见地面散落的那张纸,顿住了脚步,弯腰捡了起来,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黎璟居然曾经去过这种医院?讶异地打量着沙发上的人,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能力产生了巨大的质疑。
这些年黎璟十分配合地按时来做咨询,向她倾诉了那么多的工作生活感情,她以为两人的关系不再是医患,而是已经能放松交流的朋友。
聊了那么多,到现在她才发现,或许一直以来对黎璟的诊断都是错误的,什么心理压力,缺乏交际,这些根本就不是他失眠的症结。
黎璟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她敞开过心扉。
性心理障碍.....上面的出院时间是五年前,落款的心理医院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不是正规机构.....黎璟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抓紧了手上的纸,缓步走到沙发的另一侧坐下,看着那个一直吞云吐雾,气质虚无空洞的人。
黎璟或许需要的不是心理咨询,只是想要简单的倾诉,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
屋子里寂静无声,烟雾缥缈,陈医生没有主动开口问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沉默地坐了很久。
“医生....”凝滞了很久的时间终于开始流动,黎璟张了张口,好像很努力才从喉咙里吐了声音,嗓音十分嘶哑:“他.....失忆了。”
像是怕惊扰到濒临边缘的黎璟,陈医生的声音很柔和,轻声问:“他是出过什么意外吗?”
“车祸”
“他是谁,可以和我说说吗?”
黎璟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直到烟快燃到尽头,才发出声音:“他叫苏叶,他是我的......”
他声音变得犹豫,音量越来越低,好像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名词来定义他和苏叶的关系。
看着陷入纠结的人,陈医生的小声地提问:“男朋友?”
“不是。”黎璟快速地否认了,沉默了半响,空洞的眼神好像渐渐凝了一层冰,散发着诡异地阴寒:“他是我的狗,我的性奴。”
陈医生惊骇地看了一眼黎璟,条件反射地抓紧了沙发上的靠枕,但又专业素质极高的快速将外放的情绪收敛进去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黎璟这样一个冷淡克制,受过极高教育的人,居然能吐出这么粗鄙的文字。
黎璟已经失控了,连基本的教养,情绪都维持不住了,长久以来构建起的社会人格正在坍塌,她沉默了几秒,放缓了语气:“你今天和他在一起吗?”
“嗯”
这个问题没有引起黎璟的反感,陈医生不再用一问一答的方式,用闲聊的陈述句:“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八年了”
八年.....失忆.....那张出院通知书......陈医生想了想,说:“他都忘了,你却还记得他。”
“嗯”
陈医生没有再接着问,她环顾了屋子后站起身,进了厨房里找了两个杯子,倒上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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