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侯爷这次就饶了你,不过闻大人,我们可还有的算(剧情(2/2)
江言卿把玩着酒杯,好歹狭长的凤眸眼尾晕着红,勾起浅笑的薄唇红润,多了几分醉意,可那一身收袖黑色锦袍的大将军却是面皮都没红上一红。
他和坚持到最后的礼部尚书喝了最后一杯酒,礼部尚书实在撑不住,直挺挺到底,他随意地将酒杯放到桌上,周身倒是多了些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气场,黑眸微微一抬,凶得要命。
“闻阁老,还喝么?”
闻玉书想起来男主压着自己时的那句杀气腾腾话,凶的要咬人了,他喉咙到胃里一片滚烫,识时务者为俊杰,笑着叹息:
“饶了我吧,小侯爷。”
自戚韵有了官职,百官大多都唤他大将军,这句小侯爷喊的倒是有几分示弱的意思了,还多了些亲昵,但戚韵和江言卿都清楚的很,要让这人示弱,怕不是难如登天。
戚韵英俊的面容挂上笑,黑眸瞧着闻玉书,语气轻缓:“好啊……小侯爷这次就饶了你,不过闻大人……,我们可还有的算。”
闻玉书笑着轻轻应了一声。
他没再看那二人了,垂着眸,轻声劳烦旁边的姑娘去下面叫几个大人府中的小厮上来,把他们带回府中,多给了她些银钱叫她一人送上一份醒酒汤,这鑫雅阁的醒酒汤,是别处比不过的,等姑娘应下,他一只手撑着矮案站起来,披上披风,路过二人是撑不住一晃,一把扶住了江言卿的胳膊。
江言卿垂眸瞅了一眼自己下意识伸出来的手,看着那落在自己衣袖上,根根修长似玉的手指,和纳在袖口中的佛珠,笑着和他说:
“闻大人可要当心……言卿还以为您这是要投怀送抱,那我是接,还是不接呢。”
“江大人实在多虑,修瑾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能……”一身青色锦袍的男人披着件披风,清隽的面上多了些薄醉,还是能看出笑里藏刀的意思,温温和和的说道一半便停下,叹了口气:“修瑾今日饮了不少酒,言语间多有得罪,先行告辞了。”
说罢,轻轻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带着一身春风醉的淡淡酒香路过了二人。
江言卿看着他走了,本想放下手,却突然一顿,察觉到什么似的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檀香。
他刚放下手,便看见戚韵一脸古怪地上下打量着他,眉头拧的能夹死只苍蝇:
“江言卿,你没病吧。”
“……”
江言卿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女子亲自送闻玉书下了楼,没多久,几位小厮着急地进了门,看到他们连忙行礼,扶着自家大人出去,趴在桌案上的兵部尚书也被小厮晃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喝酒,小厮哭笑不得的扶着他,他歪在小厮身上,一边含糊嘟囔,一边回头十分幽怨地撇了戚韵和江言卿一眼,等小厮再看过去,他又是那副醉昏头的模样,一步一歪地下了楼。
江言卿唇角微挑:“曹大人明日少不了被骂了。”
戚昀哼笑了一声:“先被骂的,怕不是你我。”
翌日一早。
内阁几个大臣府中都请了医,连殷修贤都惊动了,坐上马车,亲自去探望了几个下属,听他们躺在床上把戚韵和江言卿骂了个狗血淋头,哎呦哎呦喊着头疼,十分哭笑不得。
不过昨晚的事到底与江言卿和戚韵沾了关系,他向来猜忌心重,挨个问过发生了什么,思考着哪里不对,几个大臣也不是蠢得,看着年过半百的老者眸中淡淡的猜忌,就什么都明白了,恭恭敬敬地回了,只是这心里稍微有些心寒,忍不住想起昨夜闻阁老走之前给他们送的那一碗醒酒汤。
殷修贤则有些怀疑上了兵部尚书,那曹建明却和往日一般无二,见到他还是乐呵呵的拱手叫他元辅,他故意交代下去的事,对方为难的抓抓头发,愁眉苦脸的也给办了,戚韵和江言卿并没有什么动作,观察了几天殷修贤才稍微放心,觉得自己多虑了。
他最乐见其成的是自己人和戚韵二人的矛盾加深,看着两方势如水火,渐渐便没放在心上。
……
今年是新皇登基以来第一次科举,礼部早早就准备了下来,皇城各家酒楼来了不少外来的举子,甚至来晚了的都没地方睡了,常常能瞧见读书人吟诗作对,其中有一寒门子弟才华横溢,科考那日一跃龙门中了状元,骑马游街时好不威风。
不过琼林宴上,这位状元郎拒绝了殷修贤侄儿的示好,引得殷首辅有些不悦,他为人刚正不阿,又十分敢于上谏,刚在翰林院呆了没两天,就不知为何被寻了个错处一撸到底,外放当县令去了,再怎么跪在宫门外喊皇上,都没人见他。
某日黄昏后,天边只余残阳,一辆破旧的小驴车,被老汉赶出了皇城的小路。
旁边的鑫雅阁修的富丽堂皇,二楼开了一扇窗,一身朝服的闻玉书坐在窗户边的罗汉榻上,垂眸向下看。
状元及第,策马游街时有多威风,如今灰头土脸的离开便有多落魄。
“历中。”他开口唤道。
一个带着刀的侍卫走出来,抱拳:“大人。”
闻玉书沉默地看着下面,夕阳下街道繁华,那驴车走的实在是慢,晃晃悠悠仿佛要散架,这位状元郎到最后连去上任的钱都没有,能典当的都典当了,老母亲甚至卖掉了自己最后的陪嫁,才凑够了儿子的路费。
他淡定地收回视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去叫人拿五百两银票给那位新科状元,记得,要说是江大人给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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