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顺势而为裴迎雪我到底有多少情敌（1/2）

昏暗的街道上，一辆马车自西向东行使，最后顺着宽敞的街道拐进了狭窄的巷口。

巷口阴暗幽深，宛如一条黑黢黢的无底洞，仿佛只要有人踏入其中，就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

李昶放下帘子看向坐在对面的沈辞道:“你跟师父住在这等犄角旮旯之地终不是好去处，我府中还有不少空舍，你劝劝师父一起住进来，日后为官，没个正经住处恐叫人小看了。”

东街这块犄角疙瘩，是靖安城中有名的邪地儿，李昶虽贵为大理寺卿，但当他想起这块地儿的前尘往事时，仍是觉得后背发凉。

“不用。”沈辞注视着李昶平静道。

“知我者自不会嫌弃我的出身，看不上我的人，我也没必要刻意逢迎。这处虽小，但能遮风挡雨，不仅师父偏爱，我也觉得可以，劳师兄费心，若是日后有需要，再麻烦师兄。”

“也罢，你与师父都是有主意的，师兄也就不多劝了。”

言谈间只听马夫“吁”一声停了马，道了句“大人，到地了。”

李昶听完看着沈辞道:“虽然你说驸马没有为难你，但他到底也是明昭长公主的夫婿，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为妙，等顺天府那边的职位定下来了，我马上过来告诉你。”

今日在皇家别院发生的事儿，沈辞没将顺天府尹卢梃害驸马的事儿告诉李昶，只说驸马觉得与他有眼缘，便多聊了几句，李昶虽看出沈辞有事儿瞒他，但也没多问。

这会儿到了住处，他的提醒也只是希望沈辞能平平安安的走马上任。

“今日晚了，我就不进去了，等改明儿我再去给师父他老人家请安。”

“好，师兄回去慢些，注意安全。”沈辞知道李昶对他的关心，遂笑着应了声，然后起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站在昏暗的夜色里，直到李昶的马车扬长而去，这才推门而入。

沈辞当下居住的小院是他师父租下来的临时住处，为什么要说临时，照他师父的意思是往后他们要迁到另一处地方长久的住下，现在还未到时机，便与沈辞师徒二人挤在这只两进一出的小院中。

小院虽小，五脏俱全，比起年幼时的颠沛流离，这院子已经好太多。

沈辞的视线从周围扫过，他迈着步子往屋中走，入眼是漆黑的深夜里朦胧的建筑轮廓，四下无声，一切静悄悄的。

等到沈辞回到屋中打开火石点燃蜡烛的那一刻，望着明黄的烛光跳动的焰火，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了裴迎雪被人众星拱月的围在中央轻谈浅笑的模样。

人间富贵花，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与他果然是天壤之别。

沈辞短叹一声，正要洗漱休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赶紧走回门前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老人。

那老人看着年岁不过半百，却满头银发，他背着手，面上无喜无怒，却在看见推开门的沈辞时，面无表情的脸上柔和了几分，他道:“回来了？”

沈辞赶紧将人迎进屋中，神情恭敬地喊了声师父，才回道:“师父应该先休息，这都快凌晨了，您身体不好，如何能熬夜。”

听着徒弟略带不满的话语，老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无事，待会儿再睡无妨，倒是你此去赴宴，结果如何。”

沈辞顿了顿，先请师傅坐在桌前，随后给老人倒了一杯酒。老人见他神情似有迟疑，正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就听沈辞道。

“出了点儿意外。”

沈辞今日随同他师兄李昶赴宴，是想趁着此次绝好时机将朝中的官员们都认一遍，顺便摸一下朝官的个性，以后若是碰到了，好歹能认出来人，知道怎么交涉。

谁知道他能遇见熟人，还会牵扯上一桩阴谋，提及贤王的时候，老人别有意味地道:“那君鸿元大你三载，对你不一般，他既是皇室宗亲，与他交好于你来说也算有益。”

“若是他能助你前程少走弯路，你不妨顺他一顺，但要切记，切莫动心。君家而今已是穷途末路，不过靠着青州裴家尚能维持，待到我主入主靖安，便是裴君两家势衰之时，辞镜，我知你与他交情匪浅，待大风将至，切莫因为一时心慈手软影响大局。”

沈辞听得老人这番话，面色微沉，连忙掀起衣摆便直直跪下，只听一声结实的碰撞声响起，随后沈辞应道:“师父放心，承蒙少主和师父不弃，沈辞才能安然无恙走到现今，这一切恩德就是做牛做马也无法偿还，自不会因为他人或者外物而影响初衷。”

“助少主成就霸业是我所愿，定会为之不遗余力，死而后已。”

老人见沈辞神情认真，言语似是宣誓，便知他心如磐石无可转移，便欣然一笑道:“莫怪为师提点你，君子成就大事方得不拘小节，再说为师待你严厉，自会有人心疼你。”

老人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一封书信，将书信递给沈辞他接着道:“少主今日来了信，你且看看吧。”

沈辞连忙起身，抬起双手将那书信接过，对他事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沈辞，在看到书信上的署名时，眸中闪过一丝柔意，但他没急着将信打开，而是将他今日遇到的另一件事告知老人。

得知顺天府尹谋害裴迎雪，老人倒是没多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