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鱼(2/2)
迟语。他想这么告诉他,但他不确定三年前的沈鹤行是否从那群人口中听过这两个字,他实在不愿意用这样的身份去靠近沈鹤行,他不想让沈鹤行觉得他有目的。他是纯粹的,是捧着一颗热腾腾的心过来的。
迟语愣神的时间太长,沈鹤行握着拳抵在嘴边咳嗽两声,才让迟语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鱼,我叫小鱼。”
小鱼……
小鱼。
沈鹤行边嚼边想,这两个字也跟着鸡蛋被嚼碎咽进肚子里。
可能是沈鹤行的样子太认真,或者是迟语自己敏感过头,总之迟语浑身不自在起来,他甚至有些庆幸沈鹤行看不见,还不至于让他无法收场。
“先生,吃完饭我给您换阻隔贴。”
沈鹤行点点头,低下头将剩下的小半个鸡蛋吞进嘴里,在两颊嚼得鼓囊囊的,没有冷着脸时的疏离,反而带了点孩子气,像只屯粮的仓鼠。
是了,沈鹤行本来就不大,甚至比他还要小上几个月,是刚大四毕业的年纪。
迟语拿了阻隔贴过来,摸了摸对方后脑勺的头发,沈鹤行就顺着动作低下头,露出脆弱的后颈。那块皮肤微微泛红,比其他地方更烫,他揭下阻隔贴,就听到沈鹤行难受的闷哼。
“快点!小鱼。”沈鹤行喊他的名字,语气很急,但小鱼这两个字太过柔软,被对方因为忍耐而拔高的沙哑声线喊出来显得有些亲密。
“哦,好!”
迟语连忙拆开新的一贴,将那块肉遮住。沈鹤行舒了口气,往后随意一倒,迟语手忙脚乱地托住对方的脑袋,让对方靠在枕头上。他摸到上面缠着的粗糙纱布,因为手术而剃短了的发如同刺猬的外壳。有些扎手。
沈鹤行看起来要睡觉,迟语识趣地站起来:“那我……”
“等等。”沈鹤行打断他的话,“坐下。”
迟语顿住,看了看旁边也没一把椅子,只能站在原地。沈鹤行拍了拍床,伸手在床头柜上摸,随意地抽了一本书塞给他:“念给我听。”
迟语翻了一下,是本金融方面的书,里面的词汇陌生又别扭。他学的专业偏文,又辍了学,两三年的时光足以让他忘记所有课本知识。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睡前读物吧。迟语边读边想。
他磕磕绊绊地读了十几页,偏头去看床上的人。纱布蒙着眼,沈鹤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迟语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表情,也不明白对方睡着了没有,他只能停下来,小声喊了句:“先生?”
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又喊了一句:“沈鹤行。”
这是他的私心,他的心思,总想要放嘴里念一念、嚼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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