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剧情,玩舌头)(1/2)
褚明川遇上了坏男人。
“我回来啦,”从玄关那里传来了那个坏男人的声音,啪嗒啪嗒地大概是在换鞋,“带了生煎包和豆浆回来哦,你要起床了吗?”
修正,褚明川觉得自己遇上了坏男人。
“嗯,现在就起来。”被空调吹得冷冷的被子贴在皮肤上很舒服,褚明川在回答后,仍然在被窝里停留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听见厨房里碗筷碰撞的声音,大概是谌椤在弄调料的小碟,他在吃的上面一直是很用心的。
这是褚明川在谌椤家白吃白喝的第三个礼拜。
事情发生得很稀里糊涂,在褚明川能够想明白之前,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了。
就算在脑子里复盘,也只能得出谌椤的手段太高超太自然太不动声色这样的结论。
谌椤,从初遇开始就充满了神秘感的男人,身上到处都是矛盾,光看他做的事情,大概会以为他是个热心助人的滥好人。
像这样在街上为素不相识的人打抱不平,若无其事地主动踏入危险的处境,把疯子一样揍得别人满脸是血的陌生人带回家里,无偿地提供食宿,还说出“想住多久都可以哦”这样的话,连自己仅有的狭窄床铺也分了一半给褚明川。
但是,褚明川却感觉到,绝不仅仅是这样的。
谌椤的温柔,是一种包裹着甘美糖衣的强硬,那种近乎不容置疑的善意近乎于暴力。
而最令人恐怖的,他就像是能够洞穿人心一样,连褚明川自己都尚未了解的渴求,他却自然而然地就做了,就像是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没错,掌控。
这个词和谌椤相当适配。
在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褚明川就知道了他是Dom。
不如说,谌椤根本就没有掩饰。
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却像那样毫无顾忌地在公共场合使用“指令”,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世界以他为中心旋转。
在这样的想法出现的下一秒,他却又一脸关切都凑上来嘘寒问暖,搞不懂,好像他真的关心似的,完全搞不懂。
回想起当时被命令的场景,莫名的快感一下子蹿上了脊背,连呼吸都好像带上了热度。
褚明川像被火烫了一下一样,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低着头前倾身体,试图从那种失控的感觉里冷静下来。
那个时候,褚明川以为他是常见的那种性别主义者,像这样装模做样地凑上来,说白了也是为了找个Sub打炮罢了。
他看起来对这种事情相当的熟练,把人邀请到自己家里,嘘寒问暖,做饭上药,一切都像一场漫长的前戏。
褚明川冷眼看着,心里很不屑。想着待会儿这家伙要是敢把鸡鸡掏出来,一定要毫不留情地折断。
然而在这个故事里,鸡鸡却好像一直没有出现。
第一天晚上没有,他还以为这是某种装模做样,第二天他叼着牙刷走到床边来,给他看的却是手机上的搞笑段子,第三天是在网吧里过的夜,第四天……一个礼拜之后,褚明川惊觉自己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地惰化了。
鸡鸡的事情早就不记得,每天想的是明天谌椤要带自己去吃什么玩什么。
自己做的饭好吃,出去找的路边摊好吃,只在本地人之间闻名的小饭馆好吃,点的外卖也好吃。
去楼下的公园里逗小狗,在隧道顶上废弃的游乐园里发呆,到山下的旧防空洞里参加街道办的夏季麻将大赛,在网吧打得很低的空调里通宵打游戏,一起在出租屋里看了电影,也坐着双层的旅游巴士,去海边游泳和堆沙堡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拖鞋里面还全是沙子,但是谌椤买了路边的西瓜冰沙给自己吃,所以这件事也变得能够忍受。
也许他是一个比我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坏得多的家伙。
褚明川被这种糖衣炮弹熏得晕乎乎的,脑子里有这种隐隐约约的想法。
听说世界上也有不把打炮当成终极目的,而是更热衷于玩弄感情的Dom。
谌椤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但其实相当会玩吧?
明明还是学生私下却烟酒都来,面对自己那时候充满冲击性的暴力行为也完全不害怕,好像世俗意义上的规则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像这样把人带回家照顾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出现了让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尖锐情绪,狠狠地揍了床垫一拳,忍不住大喊出了声,“可恶。”
端着早饭和调料碟进来的谌椤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么不想起床的话,晚点来吃也没关系的。”
恨恨地看了一眼这个对自己令人困扰的行为一无所知的坏家伙,褚明川感觉到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只能火大地跑去洗手台那里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谌椤已经不在房间里,向阳台那看一眼,果然有他的背影,安静地搭着阳台在抽烟。
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褚明川于是也跟着跑到阳台上。
夏天的早晨已经很热,从空调房出去,汗一下子就被蒸出来。
褚明川躲在阳台的阴影里,看谌椤把烟叼在嘴里,安静地吞吐着灰色的云雾,就像抽离于这个世界,神使鬼差地开口,“烟,有那么好抽吗?”
按照平时的经验,这个时候谌椤应该会善解人意地直接让他抽一根试试才对。
然而,他却头也不回地说,“很苦,很辣,又很臭,你不喜欢的。”
他说得那么笃定,反而一下子激起了褚明川心里那股犟劲。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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