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疯批和小狗的初遇以及别离/“林辰哥哥,明天见”(2/2)
男孩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不已,如同一位老练纯熟的猎人,猎物越不屈抵抗,他越是亢奋。
舔舐的范围开始超过眼窝,逐渐循着泪水留下的痕迹来到了男孩的脸颊,被晒得发烫的脸颊上有着泪水和汗水的气味,充满了生命力,引得林辰鬼使神差张开嘴,对着那团柔软可爱的脸颊肉突然咬了一口。
“呜呜……呜啊啊——!!呜呜呜呜——!!!”
也许是受到了疼痛的刺激,男孩突然大哭起来,手脚并用拼命把林辰从身上掀下去,然后单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哭,一边连滚带爬想要逃离。
单薄的背心随着他的动作卷到胸膛上,林辰一眼就看到男孩腰侧一颗鲜红的小痣,在蜜色肌肤上格外显眼,像一滴血,一粒红宝石,仿佛在诱惑人去抚摸。
他被男孩大片的肌肤晃得眼前一花,心里面不知为何怦然跳动,只觉得口干舌燥。眼看着男孩快要站起来逃走了,林辰连忙又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死死攥在自己汗湿的掌心。
就是眼前这个灰头土脸傻乎乎的小家伙,明明放在平时都不会多看一眼,可偏偏在触碰过的他的身体,品尝过他的泪水之后,搞得林辰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再多摸摸他,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久违的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让林辰灵魂外层的坚冰开始松动、融化,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道虽然细小,但格外深邃的裂缝。
虽然此时的林辰还无法理解如此复杂的心情,心底却已经有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情感,仿佛胸膛里被塞进去一捧蝴蝶,每一只都在快速扇动翅膀,在他的心底掀起一阵狂风。
他突然很想对男孩说留下来,不要走。
但看着那对泪汪汪的眼睛,攥着掌心扭来扭去的手腕,林辰鬼使神差的抛出一个问题。
“你觉得蚂蚁会有心跳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也成功让男孩停止了挣扎。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的精致鼻尖抖了抖,抽了抽鼻子,用一个困惑的表情回答林辰。
“当、当然……所以不要伤害它们……”他后半句话说得不是很有底气,怯生生的,似乎还在担心林辰会突然袭击。
林辰自嘲的笑笑,神色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悲伤与无奈。
他说:“可我感觉不到。”
林辰的手扶上胸口,像在对男孩说,也像在对自己说。停顿了一会儿,他的薄唇轻轻开合,继续说道:
“他们都这么说,说我很冷血,说我这里没有东西在跳动……”
他的声音很悲伤,完全不像一个孩子所能发出来的,听起来又疲惫又沧桑,如同一块经过长年累月风化的枯槁巉岩。
男孩的神色变得有些迟疑,尽管刚才还怕得要命,但这一刻他却突然停止了颤抖。也许是受到了林辰身上悲伤的氛围,男孩随之低落下来,脚步在地上蹭了蹭,向前几步,又拉近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沉默几秒,男孩才又一次开口:
“可是你……你刚才关心我了一下……不是吗?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尽管不知道林辰口中的“他们”是谁,善良的男孩却坚定的点了点头,对自己说出的话充满了信心。
不等林辰回答,他已经再次向前一步,倏然抱紧了对方。
晒得暖暖的脑袋靠上肩膀,男孩歪着头,把通红的耳廓贴上对方的身体。
“你——”林辰有些发愣,他已经许久没有与人如此亲近。而怀里的男孩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滚烫的皮肤简直要把他灼伤。
宛如将太阳拥在了怀中。
“嘘……”男孩嘟起嘴唇发出嘘声,打断了林辰的话,专心致志倾耳聆听,稚嫩的手臂用力勒紧,保证他们的胸膛紧紧相贴。
夏日的蝉鸣和滚烫的风包围着两个人,让林辰头一次感到这个世界如此的嘈杂,又是如此的安静。
许久,男孩才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抬起头,用眼角还在泛红的眼睛看向林辰。
“明明就在跳动啊。”他开朗的笑着,仿佛为了林辰的事情而感同身受觉得开心,热乎乎的身子蹭来蹭去,活像一条欢快的小狗。
“感觉到了吗?我的在左边,你的在右边,都在好好跳动着呢!”
说着,他再次用力抱紧林辰,踮起脚尖,用单薄的胸膛尽可能多的和林辰的胸膛相接触。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林辰心头涌出,他很难描述这种感觉,也很难评价自己是觉得喜欢还是讨厌,舒服还是不适。
但胸口的空洞确实被严丝合缝的填满了,热乎乎的,充实而又满足,胸腔里呼啸的风声随之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强有力的脉动。
就像在胸口敲响了一口钟,就像一颗石头抛入大海,就像胸前揣了一只小兔子。
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右边胸口传达到左边,仿佛突然之间找到了遗失已久的半身,把那颗沉睡的心脏从尘封中唤醒。让林辰有些无所适从的同时,也第一次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宛如突然掀开了一扇朦胧的窗户,猛地看到了清晰的世界。
在二人胸口,两颗频率相同的心脏规律跳动着,逐渐汇聚一起,相互呼应,仿佛它们生来就是注定要连接在一起。
林辰不禁眼眶发热、浑身颤抖。但高傲的性格绝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哭泣,所以他把头埋到瀚宇颈窝,伸出哆嗦不停的胳膊,也抱紧了怀里温暖的身体。
他好像一位在朝圣路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旅人,结束了一场艰难的长途跋涉,终于躺在柔软的床上,让身体和心灵都得以休息。
林辰也不记得自己那天抱着男孩站了多久,他只记得对方一直乖乖的、缩在他怀里。林辰毕生首次感到肌肤相亲是件如此令人愉悦的事情,所以贪婪的呼吸着对方的体香与汗水气息,不断蹭动怀里滚烫的身体。
男孩似乎也并不反感林辰的依赖,他抬起头,凑到林辰耳畔,细瘦的胳膊轻抚后背,小声重复着:
“不要怕……我能听到的……不要怕……”
直到远远的有一个声音焦急呼唤着男孩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似的,连忙松开胳膊,向着远处的身影跑去。
“妈妈——我在这——!”
跑出去几步,男孩儿又回过头,冲着林辰挥挥手,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明天我们再一起玩儿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