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脱蚕茧顾少忆从前(2/2)
不管怎样,起码在这一个月内,孔乙己晓得自己是可以安心的,太平无事,于是他便松了一口气,且先过了这一阵,等自己下面长好了,那时候两条腿骨也牢固了,就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鬼窟窿,自己隐忍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了朝阳。
孔乙己于是便不怎样害怕,顾彩朝不在时,他偶尔裹着被子到地面走动几圈,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床上。
孔乙己这时又发现了一件事,自己那鸡鸡给纱布裹着,虽然包扎得松软,然而不知怎么,总觉得好像给麻绳左一圈右一圈牢牢地缚着,如同五花大绑的囚犯,一般对付江洋大盗,都是这样严加防范的,绝不许那人乱动,孔乙己这种联想太过生动,那束缚的感觉便从下体渐渐地扩展到全身,让他感到被绑住的不仅仅是肉棒,自己整个肉身都仿佛给绳索捆绑了,于是孔乙己的身子便僵直了,如同包裹在蚕茧里休眠的蚕,要动一下总觉得不自在。
孔乙己就这么僵硬地躺在被窝里,不由自主想到陆放翁的诗,“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十四个字中自己只取前面四个字,便是“僵卧孤村”,顾彩朝安置自己的地方,乃是镇外一个荒废已久的园子,他找人打理了一番,便住了进来,周围有些种菜的农家,其实位置有点荒僻,不像鲁镇里面那样热闹,自己如今就在这里僵僵地卧着,而且远不像陆游那么有骨气,自己是满心的哀苦,“戍轮台”之类是想不到了,如今孔乙己一心只盘算着满了日子之后,要怎样逃出这个魔窟去。
孔乙己每天扳着手指计算着时日,到了冬月十四日这一天,大夫来看过了孔乙己的腿和性器,说了一句:“全好了,老先生下床吧!”
孔乙己不由得两手捧在胸前,叹道:“总算到了这一天。”
顾彩朝看着他那个样子,咯咯笑道:“老先生这一下,好像个西施。”
孔乙己:西子捧心啊,然而我这实在是东施效颦,就我这副头脸,哪能跟西施那样的美人比啊?西施哪怕是到了八十岁,也比我强。
顾彩朝出门送走了大夫,回转来看到孔乙己正坐在床头扭捏,见到顾彩朝,孔乙己期期艾艾地说:“顾少爷,我已经好了,你给我一条裤子穿吧。”
顾彩朝笑道:“你急什么?且让我好好看看,恢复得如何。”
然后他一把揭开棉被,还不等孔乙己反应过来,那一只手又快又准便握住了那根棒棒,如同掐着一支吹火筒,俯下身来便仔细地看,孔乙己伸了手去想要扯开他的手,却哪里能够撼动?顾彩朝把他那要命的地方攥得死紧,若要让他撒手,除非把那物件也连根拔了才行,便叫做“斩草除根”。
顾彩朝对着那物件狠看了十几眼,抬头笑道:“果然出落得更俊俏了,粉嫩粉嫩。”
孔乙己的手登时便松了,举起来蒙住脸,实在羞惭难当啊,这些日子他纵然矜持端正,也曾经偷偷看过,割过了包皮的鸡鸡,前面龟头如今全露出来了,这么多年给那一层皮包着,不必经受风吹雨打,也不见日头晒,着实娇嫩得很,乃是他全身上下最为细嫩的地方,粉绒绒的那么好看,如同一朵肉花瓣一般,仿佛吹弹得破,孔乙己身体别的地方已经显得衰老了,唯独这个地方,单看那柱头,如同少年郎一般,好像还没长成呢,青涩得紧。
顾彩朝只看还不算,居然环起两根手指,食指在孔乙己粉嫩的顶头就那么一弹,感觉很有趣地咯咯直乐,孔乙己立时“嗷”的一声哀叫出来:“我是哪世里造孽,遇到你这么一个魔王!”
顾彩朝慢条斯理地说:“是五月初八那一日,刚刚过了端午,我周游了长城内外,从燕京来到鲁镇,只见这里烟雨蒙蒙,实在美好,就是我心目中的杏花烟雨江南,就在那时,我于街头看到了老先生……”
顾彩朝语调言辞幽婉动人,极尽悱恻,孔乙己不由得便放下了两只手,露出脸来,起初怔怔地听着,过了一阵忽然醒悟过来:“顾彩朝,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文辞这么幽幽的,你是要做一篇古文么!”
唐宋八大家,你学的是哪一门呢?不过真别说,意蕴还挺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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