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人之祸（剧情，阴谋推测，感情交流）（1/2）

因为李威尔带头闹出杀人事故，封闭“整顿”的坪辽监狱今天格外宁静。

为了迎接随时会过来调查的上级，双性人们不敢随意行动，全部乖乖待在自己的牢房里窝着。

昨晚那事之后，李威尔的职位直接升到了狱长助理床伴，因此得以旁听监狱会议。升职不过是一众狱卒拿李威尔开玩笑，这麻烦事是李威尔惹出来的，他不得不参与旁听。虽说他也喜欢坐在卫骏铭身边听这位众人眼里德高望重的狱长下决定，他至此也至此明了卫骏铭的立场：主和。

卫骏铭并不是直接跟主和派联系，而是通过吕纲阳博士跟外界往来，吕博士也是通过关系进这监狱的，她给出的申请理由是：对特异双性人有很浓厚的研究兴趣。

吕博士在这里待了六年，虽然研究成果颇丰，却没有将全部的收获都散播到外界去。当然，外界的研究进度也不会比吕博士个人要慢。她现在还需要仔细研究那三个怪异的双性人，所以没来参加会议，而是由自己的弟弟代劳。

但本次会议最主要的讨论内容，还是之前李威尔带头杀人一事。最终，大家统一口径：那些贵客全军覆没是因为得罪了科斯特家族的小少爷，威尔的随扈反击开枪，打死数人，威尔本人也受了伤。在发生斗争的时候，有双性人趁乱刺杀休息室里的贵宾。身为狱长的卫骏铭以安抚将军家的小少爷为重，没能及时顾及杀人的双性人，虽然抓回其中几个趁乱杀人的双性人，但都被科斯特上校说情留了活口。狱长怀疑这些双性人是来自外界的暴乱军和反抗军部队，还未等他们调查清楚，这些便双性人连夜失踪，负责看守的狱卒被打得昏迷不醒。

狱卒的身体检查报告由吕博士负责，演戏就让狱卒自己搞定。

至于不杀那几个双性人的理由，就让李威尔自己跟家族里的长辈们解释吧，昨日造成的伤后穴的那个给了李威尔极好的加成，他现在还双眼红肿，故意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坐在会议室正中央，眼前放着他带过来的个人笔记本电脑，其他人识相地躲到内置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外。

接通对面的视频后，李威尔当场落泪，啜泣着博取家人们的同情：“我承认自己是因为贪玩才留下来……但是这里的孩子们真的很好！”李威尔说着，一手握拳放在胸口庄严地将家族精神搬出来当挡箭牌：“作为科斯特家族的传人，我应该去了解这个世界的角落！而且我深深记着阿勒穆将军的遗言……”李威尔能将联盟军校入学宣言倒背如流，嫌不够似的一遍遍重复宣誓，搞得科斯特上将又无奈又好笑。

在李威尔打算念第五遍宣言的时候，他爸厉声呵斥，打断他的苦情戏：“闭嘴！臭小子给我写一封万字忏悔信！三天后准备收拾东西带上你那几块石头随扈给老子滚回来！”

“不！我不！”李威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墨墨的撒娇，只不过把跺脚改成了用拳头砸桌面，配合一脸悲愤地放声怒吼，“在没有贯彻您授予我的正义感之前，我不会回去！绝对不会！”现在就是个互相甩锅推卸责任的时候，承担责任对自己非常不利，所以李威尔和卫骏铭都试图将皮球踢到高层去，而李威尔决定让他爸接住这口大黑锅——暗示自己杀人是有上将先生授意，如此一来，军衔低于科斯特上将的人们也不敢贸然请求处罚李威尔。

“让那个狱长跟我通话！”上将提出令人意外的要求。

卫骏铭走到李威尔的个人电脑前，敬了个军礼：“上将，下属卫骏铭中校，现任坪辽监狱狱长，谨听上级吩咐。”

对面那留着花白胡子，面色威严的将军正色道：“威尔他要是不肯回来，你就亲自把他送回来！放心，你的监狱怎么样我不会插手，这件事危及我儿，那群狗东西的命老夫担下了！你们只管保证我儿生命安全就好！”上将说完就断了通讯，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上将不愧是上将，说话真是掷地有声。

卫骏铭叹了口气。

“三天……”李威尔知道他爸既然这么说了，监狱暴动事件一定能够平安糊弄过去，但……

“后续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监狱自己的事。”卫骏铭柔声安慰。

李威尔叹道：“唉……那也是我闹出来的，以后再让他们缴械也大不可能了……”

卫骏铭笑着说：“并非不可能。别忘了，闹事者‘不是’我们监狱的双性人。”

李威尔抬起头，看着卫骏铭的脸，眼里满是惊讶：“不论闹事的人是谁，难道他们还敢不带枪进来吗？”

卫骏铭摇头：“一开始当然不敢，但我们让出来服侍客人的双性人脱光衣服任他们检查，他们才同意把危险品上交。好几年都没出过事，除了几个心脏不好死在双性人身上的。”

墨墨插了句嘴：“因为我们监狱的双性人是质量最好的，而且智力普遍比较高，不像别的地方，操起来傻乎乎的多没意思啊！他们想来玩，自然得守规矩。更何况，谁会舍得弄死难得的好玩具呢？真有人这么混账，上头的人也饶不了他！”

卫骏铭点点头，接道：“这次出事，我们会把罪责全部推给你，威尔，我们也不是笨蛋。”

卫骏铭话刚说完，就有狱卒送来一盘录像带。

“拷问录像，演得不错，谁看谁心疼。”小林带着自信的微笑，把录像往桌子上一放，将其推给站在放映机旁待命的狱卒。

众人顺便观看了一下视频里的戏。

几个身材比一般双性人结实一点的双性人被脱光了衣服，身上鞭痕交错，脸被故意划伤，甚至有一个看起来好像是被挖了双眼。这些其实都是化妆的结果，不知情的人看着的确会觉得难受。

“查不到他们的资料和编号，是传说中的反抗军？”森兰出现在视频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森兰恶狠狠地扬起鞭子打在双性人身上，打得他们发出一声闷哼。

莱西皱着眉头说：“唯一的空子就是周末那段时间。听故去的汀广少将说，周五运送的押解车……一般来说，一批性奴的人数是在五到十人左右，这次却只送来三个，而且周五还有三个押解人主动留下来……但我们知道那三个留下来的人是科斯特家族的人，或许那辆车子有问题，车上的人让我们接待科斯特家的贵客，从而混淆我们的视听。”

森兰拿出记录本：“押解人登记五名，实际留下来三人，出关五人，运送物资三名，无一退回。”森兰话罢，啪一声合上资料夹，接道：“他们能够在资料上造假，在别的地方造假一定也不会被人轻易怀疑！马上报告狱长！还有，那三个双性人一定要严查！”

录像到此结束。

卫骏铭看向李威尔：“说说你入关时候的情况。”

李威尔点点头。

他当时和那几个孩子一起坐在后边，双性人的押解车的车斗被改造成笼子模样，车顶上罩着一层帆布，将笼子遮盖得相当严实。所有监狱会设置两道关卡，第一道关检查的是总人数，按理说当时车上一共是十一个人，李威尔那个骗他上车的室友不知道跟守卫说了什么，就写成了八个。而第一道关卡的守卫是外界的人，并不属于监狱管辖，这也是为了方便他们上级保守身份秘密和走后门。第二道关主要检查双性人人数，李威尔那个损友大声嚷嚷着三个三个，然后一群人挤在车子前座，检查的看守也没有多注意，查证是三个双性人之后就放行了。

之所以不让第二门关检查来访人数，其实也是为了照顾某些上层人士，有些人并不想留下进出过双性人监狱的污点，尤其是事业处于上升期的军士们，所以只要有熟人罩着，他们可以免除姓名登记。

总体来说，这个漏洞很大，而且非常容易被利用。

为了避免真的有人混进来，狱长必须亲自核实进入监狱的人。

这次的责任，卫骏铭必须自己负担，但科斯特家的小少爷会为他说话，所以他暂时算作有恃无恐。

重要的是那三个有问题的孩子，他们到底为何会被输送进来？是谁让李威尔他们运送的？

“还要调查那辆押解车的来历……”卫骏铭说着，抬起头看向李威尔。

“我会委托家人……嗯……”李威尔说着，却突然半道停住了口。

“怎么了？”卫骏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