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域外、5（2/2）

三寸厚的画册翻起来约能够撑过百息；放在专门的翻阅箱里，再由人自己调配速度至少能看上一刻半。

多添加的繁复细节也是让画面更加丰富，耐看的关键。

这已是普通春绘中非常高级的一种的了，即使不添加背景，一位熟练的画师也得描摹上半年的功夫。

只是没有背景的白描并不好看，最低等的娼馆都知道要加上些香艳的景致。

色泽越是丰富细腻，春绘的价格还要更高，走马画在寻常妓馆之中就是价格最高的商品。

芳姐所要的两节小指厚的画作便是通常充作三寸的内容，精细度绝非最高，在中层娼馆里，一轮下来也能观看个一刻半钟。

大多用作助兴之意。

只是这般的小册子，到付梓成册百两银是少不得了。

脑海中闪过芳姐的身价，陪人一夜也不过一两银钱。在这行她年岁大了，也不肯接出阁子的活，能有如此收入已是万幸。

不知为何，一瞬间我会有替她不值的痛感。

无论是门幅画还是跑马画，完工交付给娼馆之后，娼馆还会再出一部分购置纸料的钱财，

再拿去此处专门的纳版局，做成雕版，之后的复制品才做售卖。这般原版的画作，一般都会被娼馆自己捏在手中。

这种画作只有时常翻看才有趣味，而大多数人并买不起翻阅器，用手只有一个速度，这也加大的了对纸张的要求。

所以使用的纸张必须使用胡梓麻浆的纸，只有它才轻薄且柔软耐用。再加上画师的精工巧做，那价格就更是不菲。

元师作的走马画，一张就要到一百五十铜起的价格，其张数也至少在两百四十张之上。

两节小指的画卷，约有六百张，以芳姐的身价，确实是一场大出血了。

每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师连那纸的制作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成色各有不同，这就意味着上面只适用于相合类型的美人。

憨牛除了每日的杂活，便是替元师熬纸浆，而熬好纸浆后，元师总会关上门背着人偷偷加些独门秘方。

成纸之后，淡淡的冷意会让上面的美人染上一些更加出尘的美意。

大讨那类喜欢菩萨心婊子身的客人的欢心。

“精细度呢？”

“便要半幅虚景，或是加入一个...唔，就按你二百铜一张的品质来。”

“但光凭想象是作不出画的，而且你真要给我看你和别人做爱么？”

“有什么不行，凑合凑合也可以。”

而芳姐像是才注意到我，妖妖娆娆的贴了上来，柔荑拂过我的胸膛，一路向下，直到握住——

她娇娇软软的说道：“元师，不若把他借给我用上一用，保管能出来效果...”

“这蠢小子什么都不会，当心毁了你这身好皮肉。你知道的雏都一个毛病。”

“呵呵呵，不碍事，倒是这年头，来寻我的客人皆是那中看不中用的了，又爱好掐咬之流...总是不如直接来的痛快。倘若能教我在爽上一回，即使明日爬不起来也无妨的。你放心，我会记着我们的交易的。我可不是那种见了几把就走不动道的骚货。”

半老徐娘的芳姐笑得暧昧，眼神却落在我鼻子上。

“呵呵，我看你啊，是发骚的紧。”

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又如何？忠实欲望可耻吗？只要躺下就能把钱赚了，还能爽，谁不愿意。我又不是你。”

元师沉吟片刻，“也对。”

“他是你的弟子总没错吧？”

“那倒是，只不过离入门还早。”

“那就好，毕竟当初你也是不甘心的，对么？”

“我老了，已经不记恨了。”

“你呀，就是口是心非。”

她松开了我的性器，“小哥，和我来。”

那双手纤细，却有极大的力气，我被轻易地拽去了后方。

我扭过头，却见元师正在从木匣往外拿着器具，一点提示也无，任由我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老妪默许了这一切，任由芳姐将我带到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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