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苦月亮(上)(2/2)
我厌恶铃声,厌恶提示,厌恶任何将我同社会绑在一起的东西。我们从很早之前就不得不远离它了。
谢归时并没有变,我也不清楚他的病究竟到了哪一程度。从决定把他同高钰文割席开始,我就下定决心只要他还有正常的时候,就绝不会把他交出去。
他不能离开我,一点都不可以。但他是个危险的疯子,我必须要清空房间,把他死死的铐在家里。他微笑着答应我不会离开这间屋子,不会主动和任何人联系,不会给高钰文和他的朋友留下任何可探寻的痕迹。
我相信他的话,但我永远都在担心是不是万无一失。
我有时给他戴上脚镣,但他说那样很沉重不舒服。系在床上的束缚带,天冷的时候他会靠着抱枕看书。书桌旁的手铐,让他还可以对着电脑,只是得用左手打字。铁链、手铐、松紧绳、绑带,我什么都买,在工作室必须放着对他的监控才安心……哪怕他会坐上一整天,什么都不做。
我曾一度确信这是由于他时刻都能发作的暴力病症,在精神病院,他们也一定这样关着他。
那实习生的信息轰炸令我感到强烈的不适,我并不想搭理更多的事情。他的热切令我疑心是不是他们还在打着谢归时的主意,他现在只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触碰他。而谢归时,他答应了我的,在我决定切断家里的网络和信号之前,仅存的理智还是让我对他保持了信任。
只不过是一个电话,只不过是一个电话!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我比他更加紧张,快要去上班了,我咬着牙没有接,拉着他血迹斑斑的手去套手铐,“要是你不乖再拿螺丝刀割手,我就把你两只手都捆住。”
他轻抿着唇望着我笑,“小非的手机响了。”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想理,我不想让我俩的空间存在任何外人的声音。
“不接?”他的眸光澄亮。
“那就没用了。”
几乎就在一瞬间他把我手机丢在地上,漫不经意地落靴踩下。那副望着我却居高临下的笑容,有那么一两秒我想把他捏碎在怀里吃下去,这样他就再也不会让我生气。
我看着地上又一部摔碎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怒气,把他另一只手腕也牢牢铐在床边,然后蛮力拉开一旁的床头柜。
“是你自找的。”我强制冷静地取出道具——情趣玩具,一枚跳蛋,不由分说地去解他的工装裤,“乖乖含着,上面有计数。”我用嘴撕开胶带,在前后上最终选择把着跳蛋贴在了他下面那张小口上——大概也饿了他一个星期。
就像我俩的博弈,我究竟在生着什么气呢?在工位上我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隐蔽的监控,每当那实习生凑来说一句话,我都默默在控制器上加了一个档,他离开后我再关掉。
谢归时大概没发病也要疯了吧,我在空无一人的角落看着屏幕里他接近崩溃的模样,靠着墙绞着腿全身都在发抖,被刺激到高潮的时候咬着唇眼尾都红了一片,反反复复,我抱着屏幕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来。
回到家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精疲力尽,脑袋靠在床边,一双湿润泛红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我进门,向他走过来。
他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了,我先捋过了他额前湿透的黑发,露出漂亮的眉骨,那双眸子却显得更加捉摸不透。
他的模样令我看得着迷,下意识屏息,去解他一边的手铐。
被勒得青紫破皮出血的手腕,我还没看得真切,他便一耳光将我打偏了头。
毫不留情的力度,我沉默地抿过唇边的血,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从柜台上摸过烟,端端半跪坐于地,就在他面前叼着点燃。
“我不喜欢烟。”
他静静地看着我,语气因无力而放轻,却依然淡漠。
我当做没听见,往他下身伸去手,很好,摸了一手的水,蚌肉绵软湿滑,微微肿胀,大腿间都挂着绵密的水丝,跳蛋抵着穴口因淫水润滑都快没入半截。
稍稍一碰他就浑身软下来,泄了力气,脑袋垂下靠在了我的颈边,甚至有些无助地低喘。我扯着胶带取出的时候他颤了一下,也使我为之一滞。
“没进去。”他忽然开了口。
我怔了怔,把湿漉漉的小玩具丢在了一旁。
“小非……”他轻声念我的名字,“我希望第一次进入的不是玩具。”
我顿在原地,一时沉默无言。
他轻笑了一声,瘦削的手指从我唇边接过烟,轻描淡写地吸了几口。
“好。”
我回答道,没有抬头,只是手掌抚到他前方,半软的性器被我握住,他便抽着烟,任我帮他撸硬。
那晚我看着计数器上的7,选择就以这样的姿势骑在了他的身上。他大概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动,头靠着墙,微微阖着眼抽烟,蓝色烟雾中他的面庞晦暗不明,我一直凝视着他不断加快了速度。
当他绷着冷淡的神色皱起好看的眉头,眸光有些凌乱地移到别处时,淅淅淋淋的温凉体液也断断续续地注入了我体内。
我凑过去,手指从他轻颤的眼睫抚过,吻他的唇角,而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计数器上的数字调到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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