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开身世/被迫检查身体）（2/2）
即使是这样被从床上拉起来，毫无打扮的状态里，对方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嘴唇也依然难掩那张脸蛋独有的冷清美丽。还有那露在睡袍外的纤细的手腕和脚踝，以及领口露出的深陷的锁骨线条和那一小片白嫩的胸口，当然如果有些人更喜欢女性Omega的丰腴饱满，温柔动人，那么略显清瘦的沈瑶大概不会满足人的要求，但除此之外，恐怕很难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件称得上是艺术品的存在。
然而科维尔尽管上下打量了沈瑶许久，对方在那短短一个鼻音之后也似乎没有打算做出任何其他回应的意思，倒只是最终向他投来了一个不耐的眼神，仿佛是在催促他赶紧做完要做的事然后滚蛋。科维尔干笑了一声，毕竟他不知道沈瑶这是受起床气影响，心里只是觉得要么是沈瑶真的脾气大，要么就是刻意给他脸色看。
不管是哪个，都和他无关，他已经太习惯被这群大人物当出气筒了。
于是科维尔只好做了他的确该做的事情，他招了招手示意后面站着的人过来，一边看着那个检测人员从随身的盒子里掏出那个装置，一边和沈瑶解释道：“那我们现在就直接进行一个基因检测吧。只是一个简单的指尖取血装置，立刻就会出结果，然后我们就会在回去的路上了。当然，官方报告也会给您一个备份，您要公开到哪里都请随意，之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联络我，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
科维尔一边看着检测人员已经把那个小巧的注射器一样的装置从沈瑶指尖拿了下来，一边进行着这套例行的打官腔，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屁股都已经基本上从沙发坐垫上抬起来了。他可不认为沈瑶真是什么第九区出身的，他也无非就是走个流程给人看，既然现在这些事情都做完了，他当然也可以回去享受他清晨的那杯咖啡了，他是认真的这样想的，直到那个仪器发出了不详的一声警报，然后那个机械音的播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里：“检测结果：Omega，出生地：第九区。”
在那短暂的一刻寂静之后，沈瑶先难以置信的从沙发上坐起了身，一声“不可能”脱口而出。科维尔的惊讶也不比沈瑶本人少多少，在那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冷汗也就一下下来了。“再测一遍，也许是机器故障了。”还没能沈瑶开口，科维尔已经连忙催促道。尽管那位检测人员已经嘀咕着“机器不可能故障”，尽管他身后那几位不完全受他指挥的，专门负责回收第九区Omega的执法者已经按上了腰间的警棍，科维尔却知道这个情况远比他们这些小人物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看着沈瑶这次是真的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色，那神情里的惊讶和恐慌绝对不似作假，尤其是当那个仪器第二次响起同样的结果，对方脸上那种费解的神情，那里没有丝毫谎言被戳穿的慌乱，只有单纯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从他在他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科维尔在这一瞬间做出了两个他日后觉得无比明智也无比正确的判断：第一，沈瑶对于自己的情况毫不知情，第二，这背后一定有其他超乎他级别的力量的影响。
所以科维尔在这一瞬间几乎是有些怜悯沈瑶的，他不打算去猜测这背后的故事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结果根本是被他想象不出来的方式伪造的，又也许是因为这的确就是事实，只是有些曾经选择了隐瞒并庇护这个事实的人不再打算这么做了，但科维尔在这一瞬间比那位仍然处在混乱和难以置信当中的当事人更清楚的明白，他后半辈子的人生恐怕不会过得太愉快了。
而在这个机器的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刚才就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那些执法者，终于迈出了脚步。那几个经过全身附着装甲改造过的执法者一个个身形无比结实，而当他们一齐向他逼近的时候，沈瑶才终于在混乱之余也产生了一些危机感。
“你们要干什么？…松手！”他在被那些执法者扣住手腕拧到背后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毫无形象的发出了一声恼怒的低吼。而他毫无意义的挣扎丝毫没能影响那些人的动作，那三个执法者只是稳稳的按住了他的四肢，然后开始扯他睡袍的腰带，把他的外衣扒了下来。
那显然不是带有任何性意图的行为，那种简洁有力的粗暴只像是面对货品。他们用戴着金属材料手套的冰冷双手分开他的双腿，探进他的吊带背心和短裤里，用掌心触碰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没有任何芯片植入的痕迹。”在这项身体检查完成后其中一个人汇报道，随后对方又捏住了他后颈的腺体，详细的检查了一番，某种机械触及到了他的肌肤，然后是些微的刺痛，在滴的一声轻响过之后，又是一个机械声音冰冷的播报道：“第一性别：Omega，第二性别：双性，年龄：28，已成熟，未怀孕，正在服用III－A型抑制剂。”
那一瞬间沈瑶脑子里简直陷入了一片空白，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他的确挣扎的太厉害，他现在只觉得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的疼着。那种仿佛被当作是某种牲畜一样检验的耻辱感浮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品味却又已经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压了下去。他还没能完全明白这个身份的转换到底意味着什么，而这仅仅是一丝品味，他就已经陷入了完全怀疑人生的混乱里。那么随着这个颠覆他人生的消息之后即将到来的一切，他能够应对吗？
他甚至没来得及再去细想这个令人发自内心的恐慌的问题，就有一种更迫切的威胁需要他去担心。当他感觉到有人去扒他的短裤和内裤，他这次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猛地挣脱了压在他后颈上的那双手，回过头去用手掌死死的抵抗住对方的力道，几乎已经带着哭腔的嗓音里有种明显的色厉内荏：“够了，科维尔！叫他们住手！你不想要你的工作了吗！”
科维尔得承认他刚刚忍不住走神了几秒，他眼前毕竟是这样一番相当值得人欣赏的景象。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有机会欣赏到沈瑶挣扎着哭喊着的模样？在这瞬间他简直太理解为什么那群大人物一个个都这么迷恋沈瑶了。只是在这几个转瞬即逝的瞬间对方露出来的线条紧绷的纤细腰身，还有在那件碍事的长袍被褪去之后展露出来的修长双腿，那条短裤才勘堪遮住腿根，在这场争斗里不可避免的露出了被内裤的布料勒住的饱满臀肉。
那是一具非常漂亮而性感的肉体，尤其是沈瑶那个略微沙哑的嗓音，只是发出一声喘息都足以让人头皮发麻。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科维尔几乎都觉得下身在紧绷的布料里涨的生疼，而这真的不能怪他，他作为一个Alpha在现在还克制着没有散发信息素已经要归功于执法者严格的训练，这种程度的生理反应他实在是控制不了。
但是他也的确认为不管这群收容者的程序到底是要做什么，现在这样的场面也有点太不体面了，而且也不能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所以他还是清了清有些紧绷的喉咙，抬手制止人道：“好了，这里到底是我的执法区域，我们这边不是这么粗暴的处理事情的。”
“但我们还需要检查它的性器官，是否是处子会影响后续的处理计划。”其中一位执法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却依然没有松开钳制住沈瑶的双手，只是语气冰冷的回答道，“那之后我们回立刻把它带回收容所。”
相比起内容，沈瑶更难不注意到的是这个句子里出现了两次的用词。在通用语中，指导男性女性和动物的人称代词发音非常不同，他绝对不可能听错两次，对方的确是用那个称呼动物和物品的代词来称呼他了。沈瑶只觉得从心底里泛出来一种恶心。一个体面的家庭里养的宠物都值得用人称代词去称呼，从此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就是连宠物都不如了吗？
他扭回头去再次看向科维尔，这次的眼神里已经称得上是带上了一丝肉眼可见的哀求。科维尔听到那前半句话的时候几乎又因为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喉头一紧，但他也还没有精虫上脑到为了这种事惹上麻烦的程度，他当然不可能让这群人就这么把沈瑶带走。
这之后沈瑶去干什么有什么结果哪里是轮得到他来过问的？指不定两天后就又有一纸命令摆在他的办公桌上让他把这件事给一笔勾销了。科维尔好好花了几秒享受了一下沈瑶在这瞬间越来越明显的动摇和哀求，才终于又看向那三个收容者语气强硬的开口道：“先生们，这毕竟是我的执法区域，具体要我们怎么配合你们完成工作，还是应该先回去商量一下才行，对吗？”
那几位收容者互相交换了一些眼神，才终于松开了沈瑶，带着一些明显的不满退回到了科维尔身后。而沈瑶也终于能够重新裹起了自己的外袍坐回了沙发里，只不过他不停起伏的胸口和散乱的发髻，以及几乎带着一种恍惚的慌乱神情已经让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了最开始那份和这个房间所相称的高贵。
科维尔在这个时候终于挥了挥手，示意他身后那群极有压迫力的执法者全部离开，然后向沈瑶推了推他面前摆着的已经不再冒着热气的茶杯，称得上语气真诚的安慰人道：“先喝杯茶吧，沈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
沈瑶在这个时候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计较科维尔这迟来的假装好人，他只是用有些颤抖的手拿起那个茶杯，又在一连串的瓷碟磕碰的声音里有些挫败的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用干涩的嗓音问道：“接下来呢？会有人把我带去合适的地方关起来是吗？还是我至少能有一场审讯的机会。”
“我想那会是需要你自己做一些努力才能决定的事情，沈先生。”科维尔油滑的回答道，他随手拿了一块桌上小碟子里的黄油饼干塞进嘴里，草草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站起身来说道：“我能保证的是给你一些宽裕的时间，而不是现在把你带回监狱。当然，在这段时间你应该留在自己的房子里，我会在前门留一个执法者作为守卫。”他特意在前门这两个词上落下了重音，这就是他能给出的最多的提示了，然后他冲沈瑶点了点头，这一次是真的完全发自内心的看着人带着一丝同情的说道：“祝您好运，沈先生。我真的不认为你现在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沈瑶看着科维尔转身离开的身影，只觉得这一瞬间简直比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一样荒谬可笑。他不是没看到对方腿间的勃起，但他也懒得去在乎了，或许他反而应该去感恩才对，是不是他这场被迫的脱衣舞演出成功的迎来了对方的一点可怜，所以才换取了这一点宽限？但是科维尔说的非常对，他不理解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否则他今天不会这样毫无准备的被这一切击中。
可是第九区到底是什么？他又怎么会来自于那个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他完全普通的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他前几年刚刚过世的母亲，还有他过去这么多年体检里从来没有被测试出异常的身份。无数的回忆在他脑海中交织，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疑云，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谎言，他已经分不清了。但他清楚的意识到的是，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已经注定变得彻底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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