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第二十五章
紫帘绣闼,珠玑满地,香雾袅袅燃起。
情香丝丝缕缕地飘散,仿佛间连烛火亦如染上了旖旎的欲望之色。
林琅于情事上,颇受其父林谦的肆意放荡影响,风流事端着实也不算少,故此,对于房事一档,他倒是算得上颇有其心得。
亲吻着常人的敏感之处,林琅一手撑着君钰身下的床榻,一手解着自己的袍子,缠绵着慢慢移上了榻。
其实君钰休憩得并不甚好,腹中胎动随着光阴流逝愈发的频繁了,只因先前玉笙寒下的药效未过,他只得绵软迷茫地靠着被褥微喘,茫然地受着身体欲望的支配。
流苏宫灯的光下,卸了平日骄矜的君钰躺在锦缎中,蓬松缭乱墨发下的容貌越发的浓艳,美貌得好似盛开的红玫瑰。
君钰身上白色的里着衣向两侧敞开着,圆润的肚子挺立在那里——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他身前的肚子高高隆起,肌肤细腻,洁白光滑,临满的双胎肚子虽未足月,也尤比一般足月的妇人还要壮大上许多,他腰细而腰窝之下异常丰腴,如今临娩胎动之际,修长双腿间的玉柱柔软缠绵,娇嫩之态让人难以自持。
林琅一手搂过君钰的后背带他入怀,一手又自君钰敞开的衣衫向下,沿着君钰敏感光滑的肌肤游走到胸前嫣红的乳珠一点,一捻——君钰顿时一个激灵。
受着情香的影响,君钰早已汗光点点,氲热难耐,发出一声意外勾人的“嗯”以后,君钰不由自主地张开那双修长丰盈的大腿,伸手勾上林琅的脖子,算是回应颈项处那细密撩人的亲吻。
在君钰微微身后叠了垫褥,林琅扶着床沿屈膝顶入,让君钰就着姿势更分开了那双长腿。
林琅唇角勾了勾,细细密密的湿吻沿着君钰脖颈一路向上。
君钰孕体燥热,林琅相对他较偏低的温度,让君钰感觉舒爽异常,君钰就着贴近的姿势,不由自主将雪白的玉腿张得更开,跟着欲望,缠上了林琅的腰肢。
林琅一顿,因着君钰的动作,君钰那滚圆巨大的肚子也跟着紧紧地贴上了林琅的腰肢,胎儿隔着皮肤,在胞宫内的一挣一动,林琅皆能感知到。
君钰感到对方的迟钝,欲望支配着燥热的身体,君钰便顺着动作吻住了唇边的人,勾着对方颈项的手,亦在对方背部不断磨蹭出欲望的触感。
林琅先是被唇上的湿吻一愣,抬眸见君钰那近在咫尺的密长睫毛水色沾染地轻颤着,林琅呼吸深了一分,凤眸中的墨色也愈发浓烈了,顿了顿,林琅闭眸,狠狠加深这唇齿相依的缠绵。
衣衫纠缠着撩落在腿弯,情香若云似雾,入骨入髓,林琅的手如游蛇般抚摸着对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肌肤下胎儿的动静,小心地调整着两人的姿势。
——林琅的手向后大力地一拉绳结,幔帐如水流泻,榻上顿时一暗,暧昧更甚。
宏大的宣王府一处,草庐静幽,药香满室。
屋中老者的身影倒不若他年纪般的伛偻迟钝,他忙碌而干练地在两排如小山般耸立的架前来来回回、伸臂逡巡。
“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见你一面,小师父你这一走就是将近三十年,这回可要多留几日,老夫我还有诸多问题需要向你好好讨教……”
听着老者滔滔不绝的话语,玉笙寒只是沉默地坐于榻上,他一手倚着小桌撑着脑袋,思绪飘飞,另一手机械般地抚摸着手中匕首上红宝石,他的手十分苍白,在血红的宝石衬托下,好似冷雪。
老太医还在滔滔不绝地进行着一人的“叙旧”,玉笙寒坐得无趣,起身绕到药庐后头去寻着什么。忽的,玉笙寒抬首,眸中警醒顿生,紧接着一人急奔进药庐。
“原太医!”
卷起的疾风似将屋内的药味吹淡了些许,闹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原桓被惊了惊,他方站于高处,被惊得险些摔下,不由对来人开口怨道:“云将军,老夫这小小的药庐虽说王爷每年都会修葺,却也是年事已高,可经不起将军这雷厉风行的折腾、等等——这是?”
待原桓瞧清面前的情形,一句话顿在了喉头,他惊道:“太、太尉大人?”
云破月气息不稳地站立于药庐之中,怀中抱着的人已然昏迷,烛火摇曳下,暗色的锦衣仍旧掩不住发散的血味,下摆处还滴着连绵的血珠。
云破月仍旧冷着面,声音却掩不住抖意:“抱、抱歉,你救救他……”
原桓正急急忙忙地爬下踩梯,眼前忽的刮过一阵劲风,但见一抹紫色衣袂飘过,有人已先他一步到了云破月跟前。
玉笙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了君朗手腕,捏脉后,略一皱眉,眼神怪异地瞟了一眼云破月。
云破月为那寒眸的眼神一窒,又见玉笙寒未有动作只转身离去,便只好不甚明了地默着,恳切地望向踱步走近的原桓。
云破月将怀中的君朗安置在榻上,简洁言明了君朗的状况。原桓诊脉片刻,不由惊道:“这脉象……异族天赋,只是没想到太尉大人这般端严谨慎的人,竟然也会怀有……唉……”
欲言又止,原桓忽的转首望了望云破月,道:“云将军,不知太尉大人服用的是什么药物?”
云破月取出囊袋里的药瓶递过去,原桓闻了闻面色一变,愤道:“这副虚弱状况他还服用这般烈性的药,这真真是不要命了啊——”
云破月见原桓一面忧心念叨一面为君朗按腹施针,待有空隙之时才插嘴问道:“他究竟如何了?”
“他,有伤,现又、用药、烈,伤了腹中、胎儿。”在药柜前众多的抽屉里寻了半天回来的玉笙寒答道,绕过呆愣的云破月,玉笙寒将手中寻得的药丸塞入君朗的口中。
帮着昏迷的君朗咽下药丸,玉笙寒又为其诊了诊脉,对原桓道:“无、大事,你来。”说罢,玉笙寒再不管这边,挥袖往药庐后边而去。
“胎儿……”云破月愣愣地瞧着昏过去的君朗,山峰般的鼻梁,邃美不失英挺的眉宇,依旧庄严的发髻装束,凸起的喉结与修长平坦的身体结构处处显示着成熟男子的气息……
“唉……当年未过冠礼的大将军君澜与丞相大人林谦一道深入漠地,回来时便跟回了小师父与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古书说有一族奇特之人,族中男女皆可自身怀胎生育,太尉大人与长亭郡侯,皆是那个俊美异常的异族男子所孕所生,当年也是老朽亲手将他们自那人肚内接出的。只是,这男子生育一事,终究是存在于世间偏见之中的怪谈,老朽恳请云将军,太尉大人这身份,此事万万不可随意对他人谈起。”原桓见云破月一脸迷惘,暗叹一下玉笙寒的口快,只得边施针边解释道。
一心钻入医药的原桓不甚清楚君朗与云破月的事,只是偶有听闻两人不相对付。原桓自然担心云破月将此事泄露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君钰怀胎的事他倒是无须忧心,他估摸着宣王的态度,便能揣测到君钰腹中的那双生子,十有八九是宣王的血脉,若是宣王要保人,现下的秦国便无人能动他一分一毫。
只是君朗却不一样,且不说这天赋异禀之能叫人非议,龙阳之癖从百年前因为局势开始被污名化,虽说秦国未曾明令禁止,如今却也并非能搬得上台面来说的事,君朗为当朝太尉,五世三公世代高官的君家大族如何能容许当家的人为人身下,且有孕生子?如今这混乱世道,若是君朗身体的事泄露,指不定掀起什么风浪呢!
其实原桓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玉笙寒此人虽为异族,早年也随着林谦沉浮于血雨世事中,因着君钰的缘由,他又对君家之事十分关心,他又怎会毫无顾虑一时嘴快便将君朗的事随意说出呢——不过因为起先瞧一眼云破月那隐约的焦急之态,阅人无数的玉笙寒便知此人对君朗的异常关心。
云破月问道:“这个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月,尚未成形。”原桓手下不停,缓慢地扭过苍老的身形望了云破月一眼,道:“还请云将军勿要与他人提及,怕王爷亦是不愿他人知晓的。”
闻得原桓之语,云破月顿默,目光划过君朗平坦的腰间,沉冷而低声道:“我明白,自然会守口如瓶。”
袖下手掌猛然成拳,指甲紧扣入肤,血红隐约。
未来得及丢开的衣衫勾在脚弯处扭捏纠缠,帘帐垂落的床榻间暗金色沉沉,情香亦越发的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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