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能看到孩儿,记着孩儿,不再无视孩儿(2/2)
他身后,跪在地上的内务府的下人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个个的哭丧着脸。
死亡离他们如此之近。
最终,他们选择弓着身子,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就不会让御花园里陷入杀戮的暴君发现。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暴君已然停下了杀戮,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这边。
薛擎蚩微微眯眼,手中的长剑猛地飞出。
那长剑朝着薛清越笔直的飞去,剑光划破长空,呼啸着掠过,气势汹汹地朝着薛清越而去。
薛清越恍若无知,他身后,内务府的下人们吓得几乎都失声了,惊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陛下发现他们这边了。
那剑朝着殿下的脖子凌厉冲去了。
殿,殿下马上就人头落地了吧!
等殿下死了,他们也离不远了吧!
心里惶恐,恨不能逃窜,然而双腿压根动弹不得,像是灌了铅一般。
就连一旁的侍卫们也忍不住屏息凝神,眼睁睁看着那柄剑逼近。
薛清越依旧没有反应。
众人惊悚的瞪大眼睛,甚至有些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血肉模糊的画面。
就连御花园里,浑身血液沸腾,体内疯狂叫嚣着杀杀杀的暴戾的薛擎蚩也紧紧盯着薛清越,少年是那么的镇定,丝毫不见一丝慌乱。
他难道真不怕死吗?
下一秒。
就在那剑尖距离他脖颈仅剩半尺之时,就见少年不紧不慢的偏了偏头,剑尖擦着他鬓发而过,削掉了他一缕青丝,却没有伤及少年的一丝肌肤,擦过他的侧脸哐的一下扎进了一旁的梁木上。
大黄炸毛:【这暴君果然凶残,宿主你差点就人头落地了!】
薛清越摸了摸大黄,面色无波无浪,只微微歪头望向御花园。
这具身体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漆黑的瞳仁,深邃的仿佛能够洞穿人心,又似乎能够看尽一切,仿佛天生就适合睥睨众生,睥睨这万千红尘。
那种气质与这满院的血腥格格不入。
却意外的适合少年,让人移不开眼。
薛擎蚩再次和这双眼对视上,原本因为头痛而咋然而起的暴戾,因为血腥而涌起的杀念,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少年的眼神,就好比一座冰冷的孤峰,高高悬浮于云端之上,募的叫人无端地想要将他从那云端拉下来。
拉下来。
陪自己坠落于这凡尘之上。
薛擎蚩心底募的升起了这么一股渴盼。
这还是他登上帝位后,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人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天子脚下,即使对他心怀怨恨,也不敢露出来。
更别说皇宫这个肮脏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无不是期盼帝王的宠爱,又害怕于他的残暴。
但这人——
就算是装得,那就——最好给他装一辈子。
毕竟,薛擎蚩已经孤独很久了,难得有这么一个玩物入他的眼。
薛清越只看一眼,就又大步离开了。
这次,暴君倒是没有再有任何的行动,只径直看着薛清越离开。
薛清越回到皇子所,等了有好一会儿,内务府的那些人才久违的到来。薛清越只淡淡吩咐着他们将着宫殿该补的补,该打扫的打扫,他自己则坐在院中的大树下,边吃糕点边看着。
内务府的人手脚很是麻利,很快,破烂的宫殿就焕然一新。有些低调的奢华,薛清越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下。
内务府的下人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忙快速的退下了。
等人离开,薛清越直接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
这具身体体质并不好,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冬日活动了那么久,早就疲惫了。
薛清越沉沉的睡去。
另一边,薛擎蚩听着暗卫禀告着有关薛清越的事情,听到薛清越将内务府管事的拔掉舌头后低低一笑:“不愧是朕的种,就该得是这样。”
“作为朕的皇儿,哪能被人欺负!”
“小邓子,走,去看看朕的好皇儿。”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今日的奏折薛擎蚩已经处理好了,他兴致来了,抬步就往外走。
深冬的夜里,长清宫一片安静。
小邓子在门口的时候刚要开口,就被薛擎蚩制止了。薛擎蚩令下人们都候在外面,径直进了长清宫的主殿,然后迈入那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