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之花（2/2）

“……”雏森闭上了嘴，静默了一两秒。到底是与蓝染共同工作了几十年，她很轻易就明白了蓝染的意有所指是指什么，便只好顺应他，有点不自在地改了口：“……你。”

“嗯。”蓝染觉得他们首先需要矫正的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方式，雏森对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喊出以前他们在工作中的上级称呼。

但看到雏森还是一如既往又轻而易举地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蓝染还是很满意的，雏森作为一个优秀的副队长所带给他的愉快感仿佛又回来了。

“刚才想问什么？”

“……我是想问，你……是怎么从……无间地狱出来的……？”忽然要与自己一直仰望憧憬的蓝染队长用平语说话，雏森此刻完全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蓝染没有觉得平语有什么不好，以前黑崎一护对他也是一直用的平辈语气。对于他认可的人，蓝染愿意给予一份优待，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冒犯之意。

既然现在雏森想要站在他身旁，而蓝染也不讨厌这样，那么他们自然是平等的，所以无需再用以前那些上下级之间的称呼。

以前蓝染抗拒雏森的靠近，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将雏森的感情当过真，他认为雏森对他的喜爱皆是因为镜花水月的催眠。

即使蓝染在与雏森共度的五番队日常生活中，也有过那么几次突然的冲动感，让他曾升起过，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放下心防的想法。因为她太信任他了，对他完全不设防。

但那些少有的冲动都被蓝染当作是一时兴起，然后被他的绝对理智遏制住了。

因为他以前的经历，蓝染知道，只要发现了他温柔假面下的冷漠，那些曾喜爱他的人终会离他而去，他就一直不曾让雏森见到真正的他。

可最终的事实却是，就算解除了镜花水月，雏森也仍然愿意接受最真实的他。

所以蓝染不得不相信，并正视起雏森对他的感情。

除去以前的那些目的与计划，他对雏森桃这种善良又纯粹的人，其实是抱以欣赏的。

因为这样的人完全与他相反。

蓝染自己是不会成为这样的人的，但并不妨碍他欣赏、认可这样的人。

抛开立场来说，类似这样被蓝染认可的人还有浦原喜助，不过蓝染对浦原喜助的认同是因为其在科研方面的天赋。

虽然浦原喜助拥有着高智商，但除开这一点之外，他的理念都太过于理想化了。研究崩玉时期的浦原喜助还存在着对尸魂界未来的美好畅想，在蓝染看来那都是很天真的想法。

蓝染看到的未来，要比浦原喜助所畅想的而现实得多，浦原喜助的那些理想在尸魂界很难以实现。

而雏森桃，就像他写给她的那幅字一样。

她拥有着善良、勇敢、坚韧，还有纯白的无垢之心。

满足象征着正义的一切特征，她是与蓝染的暗谧完全相反的光亮。

以前的蓝染很难相信，除去镜花水月的效果，这样的人还会那样近乎炽热地爱慕着他。

但现在的蓝染觉得，他也想知道——

这种能让无数人甘愿飞蛾扑火的软弱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

“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象。”蓝染回答雏森说。

“幻象……可以接触实体？”雏森有些惊讶地看着蓝染，他的这个幻象竟然可以触碰到实体……

冷静下来的雏森思维十分敏捷，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蓝染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默认了，但也没有过多解释镜花水月的能力，他的镜花水月，可不止这点用处。

雏森的潜在力让蓝染升起一些对未来的期待感，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再多挖掘一下她的潜力呢。

再多加培养一下，说不定雏森也有可能达到银和要那样的水平。

但对目前的雏森来说，想抵达到那一步还早着呢，他的小花朵才刚刚绽放，未来，还有更多的时间，能够让他去慢慢浇灌、欣赏，与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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