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哥哥，快来，我请你吃馄饨，这个馄饨好吃又便宜。”向北搬着凳子到乔南身后，示意他坐下，然后又给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大声叫道，“老板，我今天要两碗馄饨，我带哥哥来吃了。”

“哎呀，小朋友又来了。”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旁边的妇人为难地拉住他说了些什么，被男人骂了回去，也就不吱声了。紧接着男人换上和蔼的表情招呼向北，在看到向北旁边的乔南时又表演了一把变脸，笑容僵在嘴角，“这位是？”

“这是我哥哥，我带哥哥来吃馄饨。”向北回道。

老板将笑容收敛，“两碗馄饨是吧？马上就来。”然后就在炉子上烧水，馄饨下锅，不一会儿就盛上了桌。

热气腾腾的馄饨上面撒了一些紫菜和葱花，下面还有小虾米，卖相倒是不错。乔南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味道一般，不好不坏，距离好吃还是有些差距。

向北倒是吃的十分开心，挑出混沌汤里的小虾米，“看，我碗里有三只小虾。”

乔南配合地看了一眼，就见向北嗷呜一口将小虾米和馄饨吞进嘴里。

最后向北碗里的馄饨被吃的精光，然后眼巴巴看着乔南碗里剩下的，咽了咽口水，像是好奇，“哥哥你不吃了吗？”

乔南将碗推过去，向北假装为难，还教训了乔南，“浪费粮食是不好的，这次我就帮你吃掉了，下次可不许剩了！”

然后就把乔南的碗也吃的干干净净。

“嗝——”末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接着招呼道，“老板，我们吃饱了！”

“来了。”

向北将所有的钱掏出来，递了一张100给老板。

“欸！今天还要不要拿糖？”

“要的，要的，谢谢老板！”向北点头，拉着乔南进了超市，在货架上拿了一包用彩纸包裹的糖果，流光溢彩的糖纸，是乔南熟悉的样子。

向北拿起来，然后看了看乔南，将糖果又放下，试探问道，“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我不喜欢糖果。”

“哦，哦，好吧。”向北于是又拿起来，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高兴地拉着乔南出去，“选好了，我们走吧！哥哥！”

在收银的地方，乔南停了下来，向北有些摸不着头脑，扯了扯乔南的袖子，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乔南的冷漠地看着老板，丝毫没有攻击力的眼神，却让老板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只见老板在乔南的注视下，勾着僵硬的嘴角，将找零递给向北，“小朋友拿好，这是找给你的。”

向北抬头看乔南，和乔南的目光对上，还是伸手接了。

走出不远，向北数着手里的零钱，有些疑惑，“老板为什么要给我钱啊？而且还是这么多。我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小傻子并不识数，对纸币的面额没有概念。

“这个老板人好好啊，我每次来吃了馄饨都可以在他这里拿一包糖，今天还给我这么多钱。”向北望着身边的人，就像要获得他的认同，“是吧？哥哥，老板人真好啊。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多吃几顿馄饨了，还能拿到糖果！”向北越说越高兴，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在糖果上睡觉的样子。

“嗯。”乔南应得有些敷衍。

向北已经习惯了乔南这幅冷淡的样子，从兜里掏出糖果，拆封，将每一种颜色的糖果都挑出一颗，捧在手心，“哥哥，给你。”

看了一眼伸到跟前的手，小傻子皮肤不白，但是手心比手背颜色浅一些，因为有些胖，手指头看上去又短又粗，这样一双小胖手，倒还有几分可爱。

乔南这次没有拒绝向北递来的糖果，伸手接了，然后将糖果收了起来。向北颠了颠手里剩下的那些，看着它们在朝阳里熠熠生辉，高兴地咧开嘴角，“真好看啊，就像哥哥一样。”

阳光撒在乔南的身上，他本就长得好看，细长微挑的眉，一双含情桃花眼，即使眼神里永远是冰冷的，在这温暖的阳光下，也依旧有种朦胧的缱绻。

和这糖果一样，确实有一种虚假的梦幻。

“等会儿哥哥要干什么啊？我可以去你家吗？”向北一想到乔南家里的地毯就眼睛放光。

“随你。”

“好耶好耶！去哥哥家里玩！”向北高兴地跳了起来，带着孩子气的天真，虽然他现在确实也只是个孩子。他就像有着无限活力，不管遭受了什么，依旧这样质朴天真。

看着向北蹦蹦跳跳的背影，乔南想，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太无聊。

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太阳，他好像隐约中看到了生命的顽强。

“哥哥，快点跟上啊！”

向北转身，招呼乔南，逆着光，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乔南笃定，那人脸上一定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傻乎乎的笑容。

于是乔南抬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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