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霜华的自白(1/2)
这短短的一首诗,听在眾人耳中,引起的称讚喝彩之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顏辞镜辞树……”
“妙啊,妙啊,只此两句直抒胸臆,便將时光易逝、美好不再的感慨,发挥的淋漓尽致,没想到楚先生竟有此等诗才,佩服,佩服。”
“以我观之,此乃一首情事。深秋已至,菊將残,歷尽悲欢人已老,红顏少女的鬢边也终於生出了白髮。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许人间见白头……楚公子这首诗,我竟然听出了一种有情人难成眷属,求而不得的遗憾。”
“我却有另一番看法,万物终归灭跡,有生皆苦,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凡事皆有定数,寻常之人妄图以勤奋刻苦弥补遗憾,终究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顏辞镜辞树』,徒劳而已。趁我等现下容顏未老,及时行乐才是正理。”
“此诗最后两句情感真挚、深沉,语言简洁而含义雋永,颇有大家风范。”
“……”
听著场中眾人对这首诗的各种褒奖夸讚,陈休心中暗乐。
没想到自己来到连城诀世界后,不仅学会了神照功,今天竟然还当眾吟诗一首,让在场的这些公子、小姐们好生惊嘆称讚了一番。
这经歷倒也有趣。
不过,这些公子、小姐们,倒是挺多愁善感的,嘴里小词整得一套一套的,听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凌霜华怔怔地看著陈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泪流满面。
数年前,她与丁典在汉口菊会相遇。
丁典看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就冒出一个词:“人淡如菊”。
那时,她还住在武昌,丁典为了要跟她好,当日午后便乘船从汉口过江,到了武昌。
那天晚上,丁典在凌府外的石板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终於在那座红楼的窗槛之上,看到了两盆绿菊,一盆叫做“春水碧波”,另一盆叫做“碧玉如意”。
是凌霜华放在那里的。
凌霜华知道,那个时候,丁典虽然看著那两盆,心里想著的,只是放这两盆的人。
那时,凌霜华悄悄的躲在窗帘后面,红著脸远远地向丁典凝望。
丁典也站在凌府外面,傻小子似的向她张望。
“隔窗相望无一语,这句诗说的,不就是我和典哥吗?”
凌霜华心中自语,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阳光洒在她那泪痕遍布的脸上,给人留下一种抽离破碎的哀婉之美。
“自此以后,每天早晨,典哥总是到凌府的后园之外,向我的窗槛瞧上半天,我每天也总是换一盆鲜,放在窗槛之上。”
“风雨无阻。”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个多月,我和典哥谁都没向对方说过一句话,只是……他每天都站在外面向我的窗槛眺望,我每天也只是看他一眼,就满脸红晕的躲在帘子后面,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让他看我。”
“隔窗相望无一语……嗯对,就是这种感觉。”
“这样的感觉有些羞涩,却也无比美好。”
“后来,典哥因为神照经和剑诀的事情,被人打成重伤,等他养好伤后再来看我时,发现凌府早已景物全非,人去楼空了。”
“爹爹带著我,从武昌搬到了荆州。他不愿在武昌做清贵的翰林,使了数万两银子,千方百计的谋到了荆州府知府的官职,他这样做有一个重大图谋,为的是找寻一批数量巨大无比的宝藏。”
“他了许多年功夫,翻查荆州府志,以及各种各样的古书旧录,断定梁元帝的那批宝藏,定是埋藏在江陵城外的某个地方。”
“我不明白他为何那般执著於寻找梁元帝的那个大宝藏,他既是朝廷官员,又出身富贵之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不明白他的想法,便不再去想。”
“我只想要我的典哥。”
“那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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