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懂个屁(2/2)
“救命啊!”
她们的呼救,在狭窄的巷子里,显得那么无力。
一个混混抓住了林桃的胳膊,將她拖了出来。
另一个,则揪住了林翠的头髮。
“小娘们,还挺辣。”
混混头子走到林翠面前,捏住她的下巴。
“杜公子说了,他很想念你。”
“不过,他又说了,状元郎在教你们读书写字,是好事。”
“就是这手啊,太娇嫩了,怕是拿不稳笔桿子。”
混混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抓起林翠的右手,按在旁边的墙壁上。
“不要!”
林翠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混混从怀里摸出一块板砖。
他高高扬起。
然后,重重砸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伴隨著的,是林翠撕心裂肺的惨嚎。
混混们鬆开了手。
林翠瘫倒在地,抱著自己那只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右手,痛得浑身抽搐。
她的世界,一片血红。
混混头子蹲下身,拍了拍她惨白的脸。
“回去告诉那个状元郎。”
“手脏了,可以洗。”
“手断了,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这,只是个开始。”
说完,他站起身,带著他的人,扬长而去。
巷子里,只留下两个断了腿的伙计,嚇傻了的林桃,和在地上翻滚的林翠。
……
漱玉楼。
大门被猛地撞开。
林桃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全是泪水和惊恐。
“先生!先生不好了!”
“林翠……林翠她……”
她话都说不完整,指著门外,泣不成声。
大堂里的所有人,心都揪了起来。
林墨脸色一变,第一个冲了出去。
福伯和几个伙计紧隨其后。
他们看到了巷子口的情形。
两个伙计抱著腿在地上哀嚎。
而林翠,被一个好心的路人扶著,右手用布条草草包著,鲜血已经渗透了出来,脸色白得像纸。
她看见林墨,眼泪决堤而下。
然后,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快,把人抬进去!”
“去请最好的大夫!”
福伯焦急地指挥著。
漱玉楼里,乱成一团。
姑娘们的哭声,伙计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
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和光明,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砸得粉碎。
恐惧,再一次笼罩了这里。
比上一次,更深,更冷。
林墨站在人群中央。
他没有喊,也没有乱。
他只是看著被抬进来的林翠,看著她那只被鲜血染红的右手。
一股冰冷的,骇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他此刻的样子镇住了。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大夫很快就来了,满头大汗地为林翠正骨,上药,包扎。
“先生……”
福伯走到林墨身边,声音都在发抖。
“这……这可怎么办啊。”
“是杜家乾的,一定是杜家乾的!”
“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林墨没有说话。
他走到林翠的床边。
大夫刚刚处理好,对林墨摇了摇头。
“状元公,这位姑娘的右手……骨头碎了。”
“就算养好了,以后这只手,也废了。”
“写字,刺绣,这些精细活,是再也做不了了。”
大夫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废了。
林翠这辈子,都废了。
林墨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林翠被包扎好的手。
然后,他收回手,转过身。
他走向门口。
“先生,您要去哪?”
福伯追了上去。
林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却让听到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从骨头里渗出的寒意。
“福伯。”
“嗯?”
“给我备一份礼。”
福伯愣住了。
“备礼?送去哪?”
“吏部尚书府。”
林墨吐出五个字。
“告诉杜如晦。”
“他儿子断了我学生一只手。”
“我要他儿子,拿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