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著抗敌,內斗要紧」(1/2)
陈觉与李征古对视一眼,均见到对方眼中得意之色。
先前见韩熙载被问得一时难接话头,似有落败之態,他们几次想出声帮衬。
可二人几次欲开口,都因李璟那始终不明的態度按捺住了——今日陛下反常得很,自始至终笑而不语,谁也摸不准他心里偏向哪头,贸然开口反倒怕弄巧成拙。
陈觉对李璟的脾性素来通透:易为情绪所扰,却鲜少敢担责任;多谋虑而少决断,外示宽和而內藏狭隘——正应了孙策先前“类袁绍”之评。
近年与北周交战,败绩连缀,李璟胸中积火早已难捺。
他之主和主战,从非依循实际,不过是要寻个替罪之人,將丧权辱国的罪名卸下,让旁人代受骂名。
昨日王崇质还私下言及,陛下本就属意和议,原是要借李德明之口,顺势將“主和”之责扣於其身,今日朝会,陈觉才顺水推舟含著置李德明於死地的心思。
可今日的李璟偏不循旧例,自始至终笑而不语,半点不急,倒让陈觉心下惶惑。
他原是等著陛下递话,好顺势將“卖国求荣”的帽子扣向李德明,可陛下这般模样,他竟难定这一击能否如预想般得手。
直至御座上“枢密使,依你所见呢”落定,陈觉心头才微动——终究还是问了。
看来陛下不是不慌,只是演得更沉;不是改了盘算,只是想纵容他们这些人,把脏水泼得更“顺理成章”些。
想透这层,陈觉定了定神,从容躬身出列:“陛下,臣以为,眼下爭论调哪州兵马、如何应敌,倒在其次。”
他目光缓缓扫过殿中眾臣,最后落在李德明身上,语气陡然沉了几分:“更要紧的,是辨清谁在真心为陛下分忧、为社稷计长远,谁又在借著战局惶惶,暗里谋一己之私、行苟且之念。”
这话不说兵事,只论“心跡”,句句都往“大义”上靠,却又像层薄纱,不点明却偏能把味儿递到——既绕开了具体对策的难处,又暗暗將了李德明一军。
孙策听了心里直皱眉头。陈觉这话说得滑,里头藏著两层弯弯绕:头一层,是把“定策权”全推给了李璟——是战是和,自然由陛下圣心决断,至於將来事成事败,那便是底下人执行不力的罪过,与陛下无干;
第二层更阴,竟是暗指底下人若有差池,未必是力不能及,反倒可能是心术不正、动机不纯。
末了他自己顺势站出来,儼然要做那辨奸忠、明心跡的角色,好帮陛下把“动机有问题”的帽子寻个去处。
思及此处,他心里暗骂:“呸!这不就是袁绍帐下逢纪?”
听陈觉这么说,几个不明就里的大臣果然跟著点头应和。
韩熙载却眉头紧锁,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刻意与陈觉拉开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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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觉见状,声调又扬了几分:“李侍郎!陛下先前遣你赴周营,只许你议割六州之地,如今你带回的条款,却是要全割江北十四州!我且问你,这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那周主柴荣逼你应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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