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1/2)
晏听南抱著她一脚踹开休息室厚重的隔音门,反手落锁。
苏软被放在了巨大的真皮沙发上。
“嘶……”
后背碰到皮质,肩胛的伤被狠狠一硌。
苏软终於没忍住,痛哼出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晏听南已经打开急救箱。
他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隨手扔在地上。
衬衫袖口被他粗暴地卷到肘弯,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
他半跪在沙发前,阴影完全笼罩住苏软。
“別动。”
他拿起消毒剪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嗤啦!
剪刀沿著伤口边缘,將她肩后那片染血的布料剪开剥离。
露出肩头一片狼藉的皮肉。
擦伤混著淤紫,一道寸长的豁口正往外渗血。
“骨头没碎,算你命大。”
晏听南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拧开双氧水瓶,声音沉哑。
“忍著点。”
三个字,硬邦邦砸下来。
他扣住她没受伤的左肩,冰冷的液体猛地浇上伤口!
苏软疼得浑身一颤,本能地绷紧脊背,咬紧牙关。
他另一只手拿著镊子,夹起大块消毒,小心清理嵌入皮肉的纤维碎屑和脏污。
“疼……”
苏软痛得弓腰,没忍住,低哼出声。
晏听南捏著镊子的手倏地放轻。
“现在知道疼了?”
他咬著牙,语气又重又沉。
“扑上去的时候骨头挺硬?”
话虽狠,球擦过伤口的却动作缓了半分。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瀰漫开,沾血的球换了一块又一块。
纱布覆上伤口时,他俯身用牙咬断胶带,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后。
苏软绷紧的脊背终於泄了力,冷汗浸透鬢角。
“为什么扑上去?”
他捏著她下巴迫使她转头,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云层。
“画不能出事。”
“画?”
晏听南的眸色骤然转深。
像根针刺得他心臟一缩。
“画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苏软反手抓住他沾血的手掌,掌心滚烫。
“你更重要。”
“因为那是你妈妈的画。”
这两句话砸进晏听南耳膜,又轻又重。
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
苏软看著他,声音很轻。
“我看过资料,我知道jy是谁,知道她经歷过什么。”
“那不仅仅是一幅画,那是你拼命想护住的一点光,是你放在心口护著的东西。”
苦肉计是手段和算计,但护画是真心和本能。
他被晏家压著脊樑长大,这画是他心里仅剩没被污染的净土。
她不能看著他的净土被毁掉。
“你把它交给我负责,所以,我不能让它在我眼前毁了。”
“你想守护的东西,我也想替你守住。”
晏听南捏著她下巴的手,倏地收紧。
那一瞬间,他心臟有种被攥紧的窒息感。
还有一丝无措。
这些年,他在晏家这口深不见底的染缸里浮沉。
晏弘懿用门第大棒生生打散了父母,逼得母亲江雅抱著他顛沛流离,尝尽白眼。
九岁那年,晏家的鹰犬终於找到他们。
晏弘懿要的是他这个晏家血脉,至於那个卑贱的美院学生?
是必须清除的污点。
一盆盆脏水泼向母亲,舆论的绞索越收越紧。
他眼睁睁看著母亲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终,她从晏暨白面前的高楼一跃而下,鲜血染红了父亲的世界。
父亲当场崩溃,抱著母亲的尸体嚎啕,最终也隨她而去。
灵堂上,晏弘懿用那张冷漠的脸对他说。
“哭什么?没用的东西。”
“晏家不需要软弱的继承人。”
他被强行拖走,关进冰冷的继承人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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