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朕说,全部脱了(2/2)
为何今日竟对南姑娘这般异常?
青竹偷瞄了一眼南姝,突然也觉得,男人嘛面对这么一张脸,有意也正常。
只是陛下深情的形象在她心里有些崩塌了。
“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汤顺福不敢直视南姝,只道:“姑娘请进。”
南姝咬著唇瓣,缓步走了进去。
殿门在她身后闔上。
“臣女叩见陛下。”
晏平梟倚在御座上,垂眸打量著下方的女子。
短短一个时辰,她的生平便已被查得清清楚楚。
南姝,江南青州府人氏,生於永安二十一年十二月初七,今年十六岁。父亲乃青州知府,两年前过世,自此与母亲寄居容府。
生平的一切都可查。
可相似的名字,一样的相貌,世间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晏平梟不信。
男人辨不清情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转动著手中的扳指,声音低沉淡漠:
“衣服脱了。”
南姝惊慌地抬起头,被他这一句话嚇得浑身都在轻微颤抖著。
“陛下...”她眼中不受控制地泛起湿红,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著,诉说著女子心中的恐惧。
五年不见,他不仅是暴君,还成了色鬼!
“朕说,全部脱了。”
晏平梟平静地看著她,语气平静到没有丝毫波澜。
南姝心知他是想查看自己的胎记,可她不该知道。一个正常女子,被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要求宽衣解带,纵然他是帝王,她也应该感到羞愤难堪。
南姝酝酿了下情绪,然后垂著头解开腰间的衣带。
泪珠滚滚砸落在地上,殿內只有衣料摩擦间发出的沙沙声,和女子隱忍的轻泣声。
春日里衣衫並不厚重,南姝脱掉了外衫,便只剩下一件素白色的里衣,再脱下去里面就只有肚兜了。
她咬著唇停下来,不敢抬头看上方的人。
沉稳的脚步声在殿內响起,晏平梟从御座上起身,缓步来到南姝面前。
女子浑身颤慄著,几根髮丝飘在她脸颊两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著胸前的衣襟。
他拿开了她的手,將女子轻薄的里衣扯下。
大片的白皙莹润撞入他的眼中。
没有。
她胸前是一片白净无瑕的肌肤,没有属於沈兰姝的瓣胎记。
晏平梟漠然地看著,说不清心中是失望还是庆幸。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將衣服扔回给了她:
“穿上。”
南姝紧紧抓住衣服,手抖得几次差点系错带子,她狼狈地穿好衣服,用力抹了下眼泪。
“汤顺福。”
汤顺福走进来,便看见那姑娘单薄的背影,未等他说话,就听男人吩咐:“送她回去。”
“是。”
南姝被从宣政殿送回玉堂殿,一路上她都忍不住地啜泣著,听得汤顺福直犯糊涂,陛下到底干什么了?
“南姑娘。”汤顺福和她说话还是有些不自在,顶著这么一张脸,他总是想起从前在西北时的沈兰姝,让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態度对她。
“公公...”南姝垂下头避开了他那难言的视线。
汤顺福清了清嗓子:“奴才就送南姑娘到这处,您进去吧。”
玉堂殿中已经是一片静謐,宴席已经散了。
她听宫人说容修仪多喝了些酒已经歇下了,想来暂时是不知刚才发生的事情的。
回到厢房,南姝浑身无力地蜷缩在床上,心里还在发颤。
她该怎么办?
想起在京郊別院度过的那两年,南姝紧紧抱著自己的膝盖,眼泪无声地落下。
她再不想一辈子都在等待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