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何人?(1/2)
等她惊觉这不是幻想时,男人已经踏上了凉亭的台阶。
南姝慌乱地转过身,袖子不慎拂过桌上的东西,纸笔统统跌落在了地上。
羊毫咕嚕咕嚕地滚到了男人脚边,晏平梟微微皱眉。
自从沈兰姝去世后,他患上了头疼之症,法华殿的方丈可为他施针缓解,今日休沐他照例来见方丈,结束后本是要回御书房,不料雨势渐大,只能暂且避一避。
雨雾蒙蒙,模糊了视线,等他走近方看见凉亭中已经有了人。
汤顺福瞥见女子略显仓惶的背影,再见她的装扮,既不是嬪妃也不像是宫女,倒像是哪家的小姐。
南姝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手指將裙摆捏出一道道褶皱。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晏平梟,还好她记著戴了面纱,否则就完了。
“臣女叩见陛下。”
凉亭窄小,南姝也不能装作没看见,只能低垂著头压低了声音行礼。
晏平梟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又看见了她写在红布上的“安好”两字,上边未乾的墨跡昭示著刚写上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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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跡,以及亭中人的身形,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何人?”
汤顺福吃了一惊,活久见,陛下竟然主动和女子搭话了!
“臣女是修仪娘娘的表妹,修仪娘娘想要在太后娘娘寿宴前供奉一百卷佛经,这才接臣女入宫协助。”
汤顺福想起了確有这回事,他在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男人敏锐的视线落在了南姝身上。
女子很是拘谨的样子,低垂著头颅,只能看见一截白皙的后颈和垂下的面纱。
“在宫中为何佩戴面纱?”
“回陛下,臣女吃错了东西起了疹子,恐污了宫中贵人的眼。”
汤顺福一听,当即就想拉著晏平梟退退退,生怕传染了陛下。
可晏平梟拂开他,拿起了桌上的红布:“这是你写的?”
“是。”
南姝这些日子改了自己从前的笔跡,可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全部改过来的,她余光瞥见男人盯著那红布,心里直打鼓。
晏平梟看著这两个字,眼底神色几经变换。
他忆起从前教某人习字时,她写不好的字便会返回来在上边反覆勾画,他还曾笑她:“你这是写字还是画画?”
女子理直气壮道:“好看不就行了?”
如今,这姑娘的字倒是有和她一样的毛病。
沉稳的脚步声在凉亭中响起,南姝听著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跑。
她死死掐著掌心,开口道:“陛下留步。”
脚步声停了下来。
她状似无意地抚了抚脸侧:“臣女尚在病中,不敢靠近,恐损了陛下龙体安康。”
晏平梟看著这近在咫尺的身影,说不出的熟稔涌上心头,让人想要取下她的面纱。
凉亭中安静下来,只有雨水打在瓦片上的清脆响声。
南姝余光瞥见晏平梟坐在了石桌前,侧脸轮廓硬朗利落,眼睫低垂,聚精会神地拿著自己方才写的那张纸看著。
这是五年后,她第一次看到他。
二十七岁的他和十七岁的他相比,似乎更加威严冷峻,周身都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原来他们都相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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