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价军需品的由来（2/2）

他看著奥利弗·亚当斯眼中闪烁的攫取光芒，看著亨利·卡伯特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看著威廉·洛奇盘算如何“搞定障碍”的阴冷，看著艾薇·洛厄尔冷静计算著医疗耗材的利润，看著艾米丽·亚当斯將家族农场变成战爭口粮供应商的“商业蓝图”……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在伊森胸中翻涌。

他下意识地將目光投向唯一保持沉默的孔月曦。

孔月曦也恰好抬眼看向他。

那双深邃如古井的黑眸中，没有兴奋，没有贪婪，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悲悯？

或者说是对眼前这场西方顶级掠食者后代狂欢的、来自另一种古老文明的审视与疏离？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那杯清澈的绿茶，又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在品味这世间最苦涩却又最清醒的滋味。

伊森的沉默异样，在群情激昂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

“嘿，伊森！”

亨利·卡伯特第一个注意到了他的沉默，他脸上的亢奋稍微收敛了一些，带著一丝疑惑和不满，“你怎么回事？

被奥利弗的『天才计划』嚇傻了吗？

还是说，你们罗斯福家看不上这点『小生意』？”

亨利的语气带著点挑衅，但更多的是不解。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没人会拒绝。

威廉·洛奇也停止了与艾薇关於“战场高效消毒剂”专利权的低声討论，那双艺术家式的、此刻却闪烁著商人精光的眼睛转向伊森，嘴角掛著一丝玩味的笑意：“是啊，伊森。

基石后勤的盘子很大，但要想吃下最大最肥美的那一块，尤其是在竞標时把洛克菲勒家、杜邦家那些也想分一杯羹的傢伙挤出去，光靠我们的力量，可没那么容易。”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你们罗斯福家在海军系统的影响力，那可是……战略级的。

诺福克造船厂、太平洋舰队后勤司令部……

那些將军和部长助理名单里，罗斯福这个姓氏出现的频率，可比圣诞树上的彩灯还高。”

威廉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奥利弗计划中一个关键而现实的障碍——竞爭与准入壁垒。

这块肥肉太诱人，覬覦者绝非他们几家。

要想在激烈的竞標中胜出，甚至垄断某些核心品类的供应渠道，除了资本和產能，更关键的是在军方、在国防採购系统內部那盘根错节的、决定性的影响力。

而罗斯福家族，凭藉其海军世家（theodore roosevelt 建立的“大白舰队”是其辉煌象徵）的深厚底蕴和温斯顿多年深耕，在海军这个未来反恐战爭绝对主力的后勤命脉上，拥有著其他家族难以比擬的恐怖话语权。

奥利弗·亚当斯也收敛了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

他作为召集人和计划的提出者，必须確保这个“小集团”拥有最强的竞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