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信不信？（2/2）

凯恩推著小车，把尸体全都运回去了书店里——至於那个恶魔？他遵守了约定，放了他回去。

嗯，虽然大部分都在他兜里的几块污秽红宝石中，回去的就只有那么一丟丟，嘛，严格来说，他的確遵守了约定。

就像是你让人活下来，但砍了四肢，那严格意义上他还是活著，不对吗。

然后，他看到煤球竟然在看书。

母猪上树了。

“凯恩！路西法在上！你这是掉进粪坑里了吗？！”黑猫捂著鼻子，一脸嫌弃，“呕呕呕！！这气味！而且你还在里面大吃大喝，真是个小馋猫！”

凯恩伸了下懒腰，脱下衣服，找了一颗薄荷扔到嘴里......不过，只剩下一口土味，他吐掉，从手臂的一个腐烂的小孔中挖出一条肥蛆。

“给你增加营养。”凯恩把小白蛆扔给煤球，“鸡肉味，嘎嘣脆，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

“去死！！”煤球噌一下跳走。

不用煤球吱吱喳喳乱叫，凯恩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臭。

这就是所谓的魔法的代价。

《死灵之书》残本中的不详法术，频繁召唤恶魔，宝石魔法，玩弄尸体......

“嘖嘖嘖。”煤球尾巴甩著，“就差那么一点点，凯恩，你自己都要变成行尸走肉了。然后你的灵魂也会跟著腐烂，被囚禁在死灵之书里。”

“哦。”凯恩一点不在意，“那我真是幸运。”

他拿出医疗包，他给剪刀消了下毒，开始剪去手上，胸口，大腿的，腰间等等地方的烂肉，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见骨头了。

咯嚓，咯嚓，隨著剪刀合併，一块块烂肉掉落在地板上，边缘还在蠕动，凯恩隨后拿著镊子，又从伤口里面夹出蛆，又扔向煤球。

黑猫上躥下跳。

大脑一抽一抽的痛......哎，魔法的弊端，又有代价，又容易失控，还消耗精神力，这玩意儿鸡肋和没人愿意研究也是有道理的。

他估计给自己剪下了几斤肉，有痛减肥，但立竿见影，羡慕吗集美们......凯恩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给伤口消毒，最后贴上纱布。

他想了下，把屋子里的防御法术关闭了一部分，隨后从书柜上拿下一本书——说是书，实际上是自己手写，然后装订起来的手稿集。

第一页上，是用中文写著的名称。

《圣骸城神系记录》。

新神先不说，圣骸城现在记录的旧神很有意思，也很糅杂，不但有北欧系，基督系，希腊系之外，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小眾旧神......但是当地却没有“分神话系”的情况，只是粗暴分为“新神”与“旧神”。

凯恩写了张纸条扔给煤球：“去交给鼠鼠。”

“就会指使猫！”

“一个猫罐头。”

“去死！”煤球看了下纸条，“等等，凯恩，你这是干嘛？你让嘉文去巧妙地告诉裁决局人你的住所是几个意思？还有这些安排......”

凯恩往嘴里扔了两颗药丸：“钓鱼，赶紧去，吵死了......喂，小心那本《神曲》，是原本的残本，弄了小心但丁从地狱里杀出来割了你的猫头。”

“呸！”

诈骗犯等煤球跳走之后，隨便乱抓，再次把利维坦魔盒窝在手中......嗯，在颤动，凯恩把魔盒慢慢靠近地上的尸体——而越是靠近，魔盒就颤抖的越厉害。

凯恩笑了笑：“果然是你。”

这是魔盒对“材料”有感应的表现。

尸体上残留著一丝与天堂，地狱，契约或者“神”有关的气息......凯恩隨手把魔盒扔走，躺回沙发上。

这下凯恩完全確定自己的推测了，他从尸体上割下碎肉，与囚禁著恶魔部分身体的宝石等一起碾碎，冲水，一口气喝下，乾呕了两声。

隨后，他躺回沙发，看著天板：“如果是他的话倒是有点麻烦......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了，格雷夫斯，我给出了你们正確的应对方式，你们会信吗？这次我可以说是一点谎言都没说哦......”

凯恩也需要暂时休息一下，因为接下他的行动会极大耗费精神，而现在的状况显然无法支撑，如果出了一些差错的话，自己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

况且，他还缺少一些必要的东西，不过估计他们很快会自己送上门来。

他打了个哈欠，在药丸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掛钟噠噠作响。

窗外下起了小雨。

一丝黑色气息从尸体上爬了出来，组成人形，脸上的两个白孔凝视凯恩，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摸向诈骗犯的头颅——但就在这时，他霍然转头，隨后立刻钻进凯恩的身体中。

门锁无声无息脱落，几个穿著裁决局黑袍的人推门走了进来，尤利昂头，看著在沙发上睡到流口水的凯恩，从袍子下拿出一根漆黑的锁链。

只是。

如果再把镜头拉远一点，就能看到歪七扭八的鸽子笼屋檐上，坐著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他微笑著，饶有兴趣地看著这一切。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字——由青色火焰构成的字。

【凯恩·莱曼是个顶级的诈骗师，人渣，任何事物在他眼中的评估都是价值与利益，绝对的价值导向。】

【目前没有发现他的底线在哪里，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无辜者也牵连进去，这一部分有待观察，试验。】

【並且，他似乎是成为了代行者，但与哪一位存在签订契约，始终未明。】

年轻人合上本子，继续观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