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挖坟验尸（2/2）

“那你暂时安全了......接下来，你要把我说的话全部记录，回溯下来，告诉格雷夫斯，如果他们不想死人的话，就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忽然，一阵咯咯声从棺材中传出，像是骨骼被强行扭动的牙酸声响，那几具尸体动了，但就是保持著躺著的姿势，诡异地站了起来。

他们嘴角上扬的幅度高到把皮肉都挤到层层叠叠，眼睛也弯成月牙状。

那是极其满足，幸福，甚至可以说是欣喜若狂的怪异笑容。

就像一个做了一辈子噩梦的人终於迎来了最甜美的美梦。

西蒙下意识退了一步。

虽然作为书记员，他也是见过不少血腥残暴的场景。

但是......幸福的尸体？

每个单词他都能想到，但组合起来却是毛骨悚然。

“普通的宝石魔法，招魂术。”凯恩说道，“他们还有灵魂残存，不然的话他们不会站起来，並且展示出一点生前记忆的。”

“该死的！瀆神者！你在我们的墓园中干什么？！”神父大叫，他已经气急了，“教堂会把你给——”

凯恩扬了扬手中的金色纸张：“神父，这可是来自上帝与天使的旨意，我向他祈求了，而神明也回应了——並且，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还会更加过分。”

？

西蒙大惊失色：“你不会是想要......”

“答对了。”凯恩嫻熟地用脚在新鲜的坟土上勾出召唤法阵，束缚法阵等等，倒上煤球的猫毛，“而且搬尸体太累了......就用我新研发的死灵法术吧，顺便让尸体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嘭！”

地狱火在墓园中熊熊燃绕，噼啪作响，焦黑的痕跡一路蔓延——神父捂著心臟，被气到倒在地上。

“別动。”凯恩拿著金色纸条，指著圣教军，“这是旨意，不服气的话你们也找天使要一份！”

胆子真是够肥的......在教堂的地盘召唤恶魔，那神父不会是被气出心臟病了吧？

於是，法阵中传出哭泣声，一团宛若腐烂肉块的聚合体从中爬出：“啊......尊敬的倪克斯公主，您在人间召唤我......臥槽凯恩？为什么是你？！公主呢？”

凯恩打了个响指，尸体上的宝石轰然爆炸，变作粉末，洒在恶魔身上，但下一刻又匯聚成一团畸形，怪异的“石头”——而那恶魔嚎叫著，被囚禁在里面。

尸体们动了起来。

“好了，小恶魔。”凯恩点燃一根烟，看著尸体，“告诉我，你现在附身在这尸体上时，感受到了什么情绪？”

西蒙后退两步，他的確是被这种场面有点嚇到了。

一个人，不管说是代行者还是普通人，利用恶魔，玩弄恶魔，威胁恶魔......並且恶魔还惧怕他？

虽然说在他们眼里，低级恶魔是不入流的存在。

但是。

被恶魔惧怕可是另外一回事。

尸体们瑟瑟发抖，应该说是那恶魔在抖，也许他心里想著下次再也不回应任何召唤了......尸体露出討好的笑容：“凯恩，拜託了，我什么都会说的，就是......”

“说！”凯恩把菸头扔掉。

“呃，嗯，是这样的......”尸体做出同样的动作，挠著头，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他们的灵魂还在，凯恩先生，但是——以我们恶魔来说，这身体並不舒服......很难受。”

“因为他们残存的灵魂中，全是狂喜，快乐，愉悦到极致的记忆，没有一点负面情绪，简直就是圣人，求求你了，凯恩，让我回去吧......”

凯恩低头，想了一会，並没有理睬哀求的恶魔，他嘴角勾起笑容：“你们面对的不是代行者，而是精怪，一种古老，而棘手的精怪，它存在於梦与记忆的缝隙中，没有实体的存在。”

“经常玩弄尸体和灵魂的小伙伴都知道，在大法师梅林的《灵魂学说》中有提到，前世的记忆构成今生灵魂的底色，过去的记忆构成现今灵魂的顏色。”

“死者的灵魂只剩下『美好的回忆与梦』，並不是被抽取，而是被吃掉了记忆与噩梦......如你所说，死者都是经歷过巨大变故的人，让他们认为『活著就是噩梦』，这样的话，那些人只是忘记了呼吸，心態，活著......但根本就没有死。”

“而这一只精怪似乎出了点问题，也许是异变了，它也在製造噩梦，再吞噬噩梦与记忆。”

“如果把他当成代行者来对付的话，你们就死定了。”他郑重说道，“这是警告，至於信不信，就由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