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玛莎，你不用再战斗了……（1/2）

杀戮！！

无限制的杀戮下去。

她满怀著仇恨与愤怒，永远地处於狂暴的状態，就算失去了所有记忆，也要一直一直地杀下去！！

这是红魔唯一记得的事情。

吞星血鯨的力量，如最恶毒的诅咒，无时无刻不在侵蚀著她的身体与精神。

她的肉身，早已在无数次的重塑中腐化，变成了如今这副流淌著血色熔浆的模样。

她的精神，早已在无尽的杀戮与痛苦中破碎不堪，所有的记忆、情感、甚至是灵魂都被那股庞大的恶意抹杀。

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要杀下去？？

这是她仅剩下的执念。

这是红魔仅剩下的承诺。

杨锋缓缓睁开眼睛，深邃无垠的眸子之中，竟然多了些许柔软。

“够了。”

“不用再战斗了。”

杨锋的声音平静而柔和，仿佛带著一种奇特的力量，穿透了那层猩红的杀戮屏障，直接迴响在红魔那片破碎的意识之海中。

“玛莎，停下来吧。”

当“玛莎”这个名字，被杨锋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语调念出时。

红魔那狂暴的攻击，那化作血色巨斧的手臂，在空中猛地一滯。

她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那双只有纯粹杀戮与毁灭的血色眼眸，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茫然与困惑。

玛莎？

这个名字……好熟悉……

是谁？

一瞬间的迟疑，如同在坚冰上敲开的第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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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这道裂缝很快便被更加狂暴的杀戮意志所吞噬。

吞星血鯨的力量，不允许她的使徒拥有任何“自我”的情感。

“吼！！！”

红魔发出一声更加悽厉、更加痛苦的咆哮。

她仿佛是在对抗著什么，是在驱逐著脑海中那不该出现的杂念。

她仍然在疯狂进攻。

她的灵魂早已支离破碎，在无尽的折磨中被碾成了粉末，又被吞星血鯨的意志强行粘合。

红魔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早已忘了，但『玛莎』的这个音节，却格外的让人熟悉。

她不懂，也不想懂，不必去懂。

红魔只需要继续杀戮，永无止境的杀戮，直至將眼前的一切撕碎，直至將吞星血鯨撕碎，直至將自己也撕碎！！

杨锋继续抵挡著红魔的进攻。

他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那只手仿佛化作了最坚固的屏障，將所有的狂暴都隔绝在外。

他的嘴边，却传来了一阵阵轻柔的哼唱。

那不成调，不成曲，只是一段简单而又带著一丝沙哑的旋律。

“睡吧睡吧，不要躺在床边~”

“不然大灰狼就会来，一口咬住你的胳膊~~”

“它会拖住你，一直拖进丛林深处~~”

“灰狼灰狼不要来~~”

“不要吵醒我们的小玛莎……”

那是一首摇篮曲。

红魔的攻击，渐渐地慢了下来。

她那化作血斧的手臂，在空中停滯。

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流淌下炙热如熔浆般的泪水。

泪水滑过她那被血色熔浆覆盖的脸颊，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仿佛是灵魂在哭泣。

那是玛莎经常哼唱的歌谣。

是她在最孤独、最寒冷的夜晚，唱给自己听的歌。

是的。

玛莎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的破碎。

她最后的记忆，是母亲冰冷的怀抱。

战火飞纷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