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来的卡米拉（2/2）

他又唤了一声。

寂静。

身后的两个孤儿察觉到了异样，怯生生抬起头来，低声问：“执事大人……神父大人不在吗？”

镇民的耳闻目见下，他们对有这位神父有些惧怕和敬畏，在埃德蒙神父的形容中，甚至是一个披著圣袍行走的恶魔。

迪奥戈转过身，轻声道：

“別怕，主会眷顾你们的，神父应该是有事离去了。”

他转身，朝后堂走去，推开一扇门，后堂里，几名修士正在整理物资，木箱里装满了粗布衣物和乾粮，准备分发给新来的孤儿，迪奥戈停下脚步，朝一名正在清点的年轻修士问道，

“维安神父可曾来过此处？”

修士抬起头，摇了摇头：“迪奥戈执事，维安神父今早主持完晨祷后便不见了踪影，我以为他去了哈维尔神父那儿。”

迪奥戈的眉头皱起，他本想与维安商討如何安置这些孩子，尤其是其中几个似乎对圣术有天赋的孩子，看看是否需要特別培养。

“这些孤儿……”迪奥戈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维安神父说过要亲自看看他们的状况，怎会突然离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木门被敲得作响，迪奥戈抬起头，略显惊讶，深夜来访者並不常见。

“谁？”

他低声问道，手已按在门閂上。

“卡米拉。”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迪奥戈打开门，冷风裹挟夜色灌进来，连忙欠身行礼。

少女摘下兜帽，露出似乎是刚哭过的脸，似在斟酌言辞，隨后说道：“打扰了，维安神父在吗？我…我有点事想问问他。”

夜风的寒意和她自身的激动情绪让她娇小的身形看起来有些微微发抖。

“愿主同在，卡米拉小姐，你醒来了？真是感谢天主。”

迪奥戈心中嘆息一声，想要开口，却被那双带著隱隱祈求的眼神盯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並不清楚城堡里那一夜支离破碎的经过，只知道这位少女似乎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哥哥。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鲁伊的状况，並非普通的死亡，听闻圣母堂的神父说，灵魂已经被勾去了，去往了某个无法了解、无法窥探的地界，连天国都不一定能將他接回了。

一个连天堂也无法企及的地方，这对於虔信的信徒来说，简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才距离那次驱魔事故多久，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真是不幸。

“维安神父…你来得不是时候，他不在教堂，你可以明日前来。”

他想安慰一下卡米拉，但话语卡在喉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迪奥戈沉默片刻，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会，最终说道：“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若维安神父回来，我会告知你的，你若有急事，隨时来找我，我一直会在教堂。”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深夜一个人不要自己走了。”

“……谢谢您，执事。”

卡米拉点点头，细若蚊蚋的声音回道，似是强忍著泪水，重新拉上兜帽，转身踏入夜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堂外的黑暗中。

迪奥戈站在门口，心中充满了沉重的滯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