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告解（1/2）

驱魔后的大部分都会留有灵魂上的后遗暗伤，像卡米拉这样的精神状况，在教堂的记录卷册上，屡见不鲜。

往往领受圣水洗涤后，再经神父几轮言语安抚方能愈疗。

见少女咬住下唇，沉默不语，他便知道这番长编大论起作用了，於是略一点头，转身向另一边门走去。

“我去取杯热茶给你，稍等一下。”

昨晚的灵苏汤还留有一些，维安將其倒入小炉上慢煨片刻，便盛了一杯拿出去递予卡米拉。

“喝吧，暖下身体。”

这是他在教堂除了安魂外好不容易来的第一笔业绩，可不能轻易出了差错，喝下这杯灵苏汤，按照它的效果，精神应该也能在这几天更快恢復。

灵苏汤仅从外观上看就是一杯普通的热茶，只是古书赋予了它本身药材不一样的效用。

看著卡米拉接过瓷杯，小心翼翼地啜了几口，苍白的面色似乎也恢復了一些红晕，他才出声道：“感觉好些了吗？”

“嗯…我好像觉得好很多了……”

“好了，那你可以讲讲在此之前，你是在哪里遇上这些东西的了。”

“我……”

听到这句，卡米拉猛地一颤，略带紧张地低下头，犹豫好一会，低声挤出了一句，

“我…维安神父，我想向您……告解！我、我犯了罪！”

维安毫不意外，看了她一眼，“说吧，主会宽恕你的。”

平静的语气似乎给了少女一些力量，她低垂著头，指尖揪著毛毯来回几下，欲言又止，接著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天…德梅洛家的卡洛斯少爷说...说有些关於我哥哥鲁伊的事情要商议。

我们约在红磨坊后栗树下的乾草垛见面，本来是想要去隔壁镇上的…但他说临时要处理庄园的税收帐册……您知道的，德梅洛老爷最近在清点冬税，这是领主的事务，耽搁不得。”

维安正在擦拭茶杯的动作微滯，德梅洛家是卡米拉的哥哥——鲁伊骑士效忠的家族，而卡洛斯少爷正是梅洛子爵年纪最小的儿子。

这哪是商议她哥的事，分明就是两人间的幽会。

少女睫毛颤抖，眼睛闪过一丝恐惧。

“那时候，教堂晚钟已经敲过两轮。他想派马车送我回去，可那要绕过整片麦田，我...我害怕被父亲发现..只好偷偷一个人从黑森林那里回去……”

黑森林是从红磨坊到佩雷拉家最近的夜路，但那里曾是百年前罪犯审判的刑场，枝叶交织繁密得阳光几乎无法透入，平常商队都不会经过的地方。

维安皱眉地问道：“所以你就走了黑森林？”

“是的…黑森林礼拜堂的那条小路，树木太密，太黑了…起初，有轻微的奇怪声音传来，我没有在意，可能是风，或者是树枝摇晃，但是后面…我分明感觉到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的后颈…就像是手指一样……”

回忆到这，卡米拉猛地揪住羊毛毯，肩膀绷成弓弦一样。

“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回头……几乎是一路跑回家……”

维安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后面在家中发生的事，佩雷拉夫人也已经在那天教堂与他复述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