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特训×陷阱（2/2）

林檎上前一步：“我们並非入侵者，是从试炼之门正门堂堂正正走进来的。”

卡娜莉亚的眼神没有波动，她像原作中一样，用手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跡：越线者会受到毫不留情的驱逐。

小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迈步上前。

“砰！”

他的身影如同沙包一样，毫无抗力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没有还手，小杰只是擦血站了起来。

“这种局面真是无解。”林檎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破局之法，“除了小杰这种坚持，我確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並不想上前白白挨打，除了增添伤痕毫无意义。

一次，两次，十次……小杰一次次地爬起，衝上前，又一次次地被更快、更狠地击退回。

“为什么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此刻，林檎的內心与门前肃立的少女，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前世阅读漫画时，他曾为这份执著热血沸腾，但隨著年岁增长，却逐渐难以理解这种近乎偏执的纯粹，“就像执意要翻越试炼之门的围墙，他似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目標里，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和老伯的境地，最终往往导致双方都受到伤害，尤其是蚂蚁篇的极端行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暉洒满山林。

小杰再一次用手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定。

林檎凝视著那个遍体鳞伤却眼神依旧清澈坚定的背影，某个念头终於逐渐清晰。

“他的眼里只有目標，除此之外的一切，疼痛、挫败、可能存在的更好方法、甚至自身的安危，都被他彻底屏蔽，或者说，为了目標而被毫不犹豫地捨弃了。”

“不因恐惧而退缩，不因困难而计较得失，不因未来的不確定性而犹豫不决，更绝不半途而废，他的一切行动，都只为那一个目的服务，我缺少的，正是这种破釜沉舟、心无旁騖。”

这份近乎偏执的纯粹，像一面镜子，照出凝视之人內心的投射。

酷拉皮卡看出小杰勇敢的同时，发现了小杰的自毁。

雷欧力看见重情重义的同时，发现了小杰的鲁莽。

管家少女看出小杰真心的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切的情感、矛盾、坚持与挣扎，都在夕阳的余暉中交织、碰撞。

就在这气氛凝固到极点的瞬间。

“咻——！”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空气，一发子弹以刁钻的角度精准地命中少女的太阳穴，溅起一小簇刺目的血！

几人警惕，抬眼望去。

只见山坡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位穿著华丽繁复的蕾丝洋裙，脸上却覆盖著古怪的电子眼罩；另一位则穿著传统的和服，看起来年纪很小，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正是奇犽的母亲与弟弟——基裘与柯特·揍敌客。

经过机器变调的电子声响起：“放弃吧，奇犽不会来见你们的。”

然而，林檎却知道真实情况，果然，没过多久，基裘的电子眼罩闪烁了几下，她发出一声不满，然后乾脆利落地转身，带著柯特消失在密林中。

几人担心直接进入庭院会连累到少女，於是前往管家室等待奇犽的消息。

与此同时，主宅深处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奇犽正与他的父亲——席巴·揍敌客进行著一场决定命运的谈话。

席巴端坐在宽大的座椅上，高大的身躯在阴影中更显压迫感，白色的长髮隨意披散，面容冷峻严肃，只是坐在那里，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便瀰漫在整个空间。

“奇犽。”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想去见你的朋友们吗？”

“想！”

席巴深邃的目光凝视著自己的儿子，片刻后缓缓开口：“好，你自由了，你可以去见他们。”奇犽几乎要欢呼出声。

“不过你要发誓——绝对不能背叛朋友。”

父子二人咬破各自的拇指，紧紧按在一起。

奇犽郑重承诺，心中被即將获得自由的喜悦填满，约定就此成立。

他並未察觉到这份誓言中隱藏的不公与陷阱，由於长期家族教育的思维定式，以及脑海中伊尔迷埋下的念针的影响，席巴的话语更像是一颗精心埋设的定时炸弹。

只要奇犽再次遇见相同的状况，为了自保而拋下朋友，那么因为自责和约定——奇犽再也没有资格交朋友，只能回家。

这是誓约，也是制约。

好在，几人终於可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