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归去（1/2）

「哎呀，现世报来的好快，我得尽量简短的把最後的话说完。

第三个，也是最後一个真相，就是章节九写没有梦里人能够JiNg通超过一种的能力这句话是假的。你在看到前一章时就该想到了，如果无定是梦里人又JiNg通三种能力，代表这个铁则是有可能打破的。

我知道为什麽原本留下这本日记的人要隐瞒这件事，但她显然没想到有另一个人会接续她补完这些不该流传的真相。唉，人生就是这样，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会需要再去一趟潜意识救人，这是最後一趟，你就不用期待这本日记还有下一章了。

但如果你在等我说出谜底就要准备失望了。

我规划这整件事，杀Si继父，坐了三年牢，每晚t0uKuI某个身分高贵的狱友的梦境，诱导学姊调查我，进而找出潜意识的入口，取代她找出某个人的行踪再毁掉她。全都是为了解开这千年的诅咒。

理由很简单，当出现水火不容的两边在同一个世界里讨生活，要嘛就是经过漫长的岁月後和解共生，不然就是有一边得退出这场竞赛。

很显然的，无定才是应该要存续下去的那一边。我亲眼看到他们在坠落的半空中漂浮，也亲身T验到没有任何能力能对抗黑索带，甚至在潜意识里召唤出特定对象的能力。

足以证明他们才是梦里人，甚至可能最接近三个世界的起源。

这结局有点惆怅，对吧？不管你是自愿或被骗，成为梦里人都是一条不归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恢复原状，而应该是起源的对象却正好也是猎杀我们的人。

我曾想过要赢得这场生存游戏，无定是杀得Si的，就跟我们一样。但那样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证明了他们是对的，人的私慾该让有限的R0UT做最好的限制，让无限的JiNg神做适当的牢笼，这点不应该被打破。

如果我是你，会选择当一个不会做梦的一般人，找个人结婚，过完剩余的人生，从此活在现实里。

那或许不错，你真的应该考虑看看我的建议，在你还来得及的时候。」

──不具名的日记《章节十二》

象徵虚无的白sE坠落在天空中无限延展，古堡前的庭院，所有人都静止在现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无法反应过来。

当蓝若萱和严正英牵着手走出古堡大门时，他们首先注意到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吴弓，缠绕着黑索的双手压在x口正在疗伤。几步远的前方，老樊双手各拉着一条黑索，末端的物T一看就知道是刑凤芸那柄雕花巨镰，不知道为什麽断成两截。

再往前是单膝跪在地上的老泰，但他身上意外的没有任何伤痕，刀伤或枪伤都没有，但他手上的两柄短枪却直直的刺入前方，卓道凡的背後。他的面前，刑凤芸正困惑的盯着他，两手空空像握着隐形的手枪。

蓝若萱推测刚刚开枪的是刑凤芸，而跟她对峙的是老泰的两柄短枪，照理来说这麽近的距离老泰一定会中枪。这个状况只有一个可能，要嘛是枪法太差完全没打中，不然就是卓道凡把子弹与枪都消除掉救了老泰。

但不管是哪种过程，他都只能选择以身T代替刑凤芸挡下这一次攻击。只是…

「为什麽？」刑凤芸表情肃穆，刚刚那个瞬间她已经做好不管怎样都要继续开枪，直到Si去的觉悟。这时一条黑索带无声缠住她的手，她在瞬间就知道对方的目的，但她还来不及说出对方想知道的答案就被往前拉扯。

「带我去找刑文月。」卓道凡说完手一挥，半空中裂开一道散发绿sE光芒的缝隙，通往意识的入口。卓道凡与刑凤芸同时消失在绿sE光芒中，通道的入口开始缩小。

一旁的严正英则是完全愣住，这一手不需要媒介就能打开通道的能力简直超出他的想像，过往对寻梦者能力的认知近乎无知！

「怎麽又是这种状况？」老泰哀叹一声，显然没有早就想到这件事。

刑文月？好熟的名字。蓝若萱迅速冲到裂缝前面双手透入想打开它，接触到缝隙边缘时手指突然失去某部分的触觉，那种感觉很…奇怪，像电视上形容被瞬间冰冻失去知觉的印象。但不只是那样，像用肌肤无法感应的速度触m0上百种或软或y或热或冷的东西，所有感觉不间断涌上。

她的双手应该正在用力，但缝隙却几乎把她的手指挤压在一起，她越来越紧张，脑中闪过深入冰洞中的手指断裂掉落的画面。

这时有两只手毫不犹豫的刺入缝隙中，几乎与蓝若萱的双手重叠但却无法感受到，看起来几乎完全交缠在一起。

「我超讨厌这种感觉，但这是第二次，我们来把恶梦结束掉！」严正英皱紧的脸写满厌恶露出颤抖的微笑，但双手却奋尽全力把缝隙给撑开。撑开内心矛盾不已的纠结，撑开通往答案的道路。「有你在，我不需要害怕！」

没有布帛撕裂的声音，斜斜的缝隙再度发出绿光，像直立的巨大眼睛猛然睁开！

严正英想的显然是无定猎杀梦里人的宿命，毕竟他自己就遭遇多次Si劫，但蓝若萱却有不同的疑问：「卓道凡为什麽知道你母亲的名字？」

「这…或许是潜意识有记录？」这是严正英所能想出最有可能的答案。

「可惜没有，不然这一切早就结束了。」老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

「抱歉这麽说，但你的…母亲是老道的前妻。」老樊接着补充。

「你说什麽？」严正英不敢相信这句话，以及背後代表的意义，原本要直接踏进通道的脚步顿时凝结。「等等，你们追杀我们至少千年，所以这代表…」

原来除了无定，还有一个活了千年的梦里人。

「这怎麽可能？她看起来…」严正英想说的是看起来不像活了那麽久，但看到老泰与老樊时就说不下去了。「你们都不会变老吗？」

老樊和老泰对看一眼，卓道凡不在，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件事。

「只有R0UT才会老化，但在梦境与潜意识里的什麽都不是。」半靠着古堡墙面的吴弓一脸苍白，伤势还没完全复原，但已经醒了过来。「这也是为什麽我们必须主动猎杀梦里人，放着不管你们可以活得跟我们一样久，很可能会三界失控，就跟你母亲一样。」

「不管怎样，我们赶快追上他。」严正英心头乱成一团，不想继续在这些问题上纠缠。

这时蓝若萱突然说：「慢着，刑文月…她已经Si了，我的同事正在侦办这起案件。」是那起命案，她在重新回到这里时看到的最後一个案件，修补她的过程中无可避免的使用到了其他人的潜意识，她无法拒绝那场悲剧的结果流入脑海。

「等等，你说谁Si了？」严正英转过头，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你们抓到她了？」

吴弓深深的喘了两口气才说：「不是，稍早我们所有人跟你都在古堡里。」

「那该不会是…不可能…」

就在这时蓝若萱记忆中的空白突然无预警的被填满，最後一块记忆拼图，宛如西部荒野般的场景，刑凤芸对她做的事情全都历历在目。「我想起来了，刑凤芸用我的意识去刑事局，请成宇学长调查刑文月的所在地，就跟当时她查出莫天成的地址相同的手法！」

其实这些片段她早已从邹成宇的潜意识里看到，但那跟平常在办公室加班的印象混杂在一起，因此一时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先是我爸，然後是我妈，她到底在做什麽？」严正英喃喃说，双手抱头，眼神失焦的瞪着前方。

老樊叹气苦闷着脸。「梦里人的JiNg神状况本来就不稳定，这种事情我们不是没见过。」

「不，不是这样。」蓝若萱坚定的说，甚至让严正英从困惑中短暂cH0U离。

「你怎麽确定？」

「因为…」蓝若萱双手搭在严正英肩膀上。「因为我跟你们一起溯溪，横越沙漠，躲过多少危机，如果只是JiNg神问题她根本不需要管我的Si活，但我认为她真的在乎。」

「也有可能她有别的目的，她只是利用你，我姊她很聪明，可能聪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