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刷爆黑水声望,新教諭竟半路横死?!(2/2)
吃饱喝足,付了饭钱,白泽拎著乡亲们给的各种山货醃菜朝季青临家而去。
“白先生。”“白先生。”“白先生。”
沿途,认识白泽的小镇百姓纷纷朝他打招呼。
当然也不全是对白泽友善的,绝大多数的本地读书人与逃难来此的书生对白泽就很反感,有的甚至在家中扎小人、画圈圈诅咒白泽。
季府。
“小白,你人来就行了,还买啥肉,这年头,挣钱不易。”
季青临外出替人算帐去了,不在家,是季母接待的白泽。
“伯母,一点心意,要不了几个钱。”
白泽与季青临因《礼记註疏》结缘,季青临这傢伙是个大孝子,性格也不差,一来二去,两人就处成了朋友。
季母人也不错,勤俭持家,此前吃的醃冬笋就是季母醃製好后送他的。
陪季母聊了会儿天,喝了会儿茶,季青临回来了。
天寒地冻的,这傢伙只穿了件破洞袄子,冻得跟孙子似的。
白泽皱眉:“羡之,我上次送你的白狐大氅呢,咋不穿上?”
季青临拍去身上的雪,进屋,来到炭盆旁坐下,边烤火边道:
“前几日大雪,叔白家的屋子被雪压塌了,妻子被倒塌的房梁压的吐血不止,急需救命钱……”
“这,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李观澜,字叔白,跟季青临一样,也是个穷秀才,真正的穷秀才,家里只有三亩薄田,一间茅屋。
季青临祖上至少风光过,如今即便落魄了,祖宅还在,还有一些底蕴。
李叔白则不然,父亲、爷爷、太爷爷皆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他能读书考上秀才,全靠已故老教諭赏识提携。
“对了,羡之,新教諭到任没?”
“死了。”
季青临嘆气道:“人走到半路,遇上盗匪强人,被杀了,妻女则被掳了去。”
白泽:“……”
“如今这世道,他异地赴任,不带隨行护卫?”
季青临:“大黎官场,卖官鬻爵盛行,有钱的进士,都在使银子,找关係谋县令,县尉等官职,没钱没关係的只能苦等,熬年龄,即便熬成了,通过吏部銓选,也是被扔到诸如太常寺,屯田司,学政衙门等地养老。”
“一句话,当教諭的都是没钱没关係的苦哈哈,哪里请得起护卫。”
白泽无语:“如果新教諭不到,那我岂不是入不了学籍。”
季青临笑道:“清晏不必担心,即便是养老衙门,也是许多进士挤破脑袋想进的地儿,新教諭怕是已经启程,在赶来的路上了。”
白泽:“如果又死在半路上呢?”
季青临:“那就再派唄,十个进士,总有一个能走进桃源县,不可能个个运气都那么差。”
白泽:“……”
李观澜也是朋友,留在季府吃了午饭后,白泽上街买了五斤羊肉上门探望友妻。
怕李观澜不接受银钱,他將十两银子塞进了羊肉里。
傍晚,风雪中,一袭青衫挑著两箱书籍,三袋山货醃菜、酒水滷味,飘然落在洗心亭。
黑狐大氅,白泽留给了季青临,那傢伙身子骨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受不得冻。
季青临,李叔白皆是二十岁不到的秀才,潜力十足。
季青临五行属火,李观澜五行属水,等哪天攒够灵气,兑换了水火两行养气法,就是白泽出面收两人为学生之时。
立文脉,建文庙,单靠他一人很难办成,必须寻找志同道合之人,同策同力。
“是先生的气息,先生回来啦!”
正在雪地里撒欢的鼠崽子们发足狂奔,你追我赶,来到洗心亭。
鼠三妹:“先生,先生,俺跟四妹煮了小米粥。”
鼠大哥:“先生,俺切好了酱牛肉。”
鼠小弟:“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