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午夜寇袭！料敌先机！（1/2）

官府的文书与陈家的银钱，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沉闷压抑的清水镇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县丞的召集令下，各乡里正、团练首领齐聚县衙。

当柳承宗这位通脉境高手亲自坐镇，陈返以金腑境修为与“陈家灵產”掌舵人的身份陈说利害，更有王家血淋淋的前车之鑑摆在眼前，联防剿匪的大计迅速敲定。

一支由各乡凑集、约三百余人的乡勇队伍被紧急动员起来，在县衙捕快的督领下，扼守住了清水河几处关键渡口与通往黑风岭的隘道。

一张粗糙却严密的网，在连绵阴雨中悄然收紧。

然而，陈返与柳承宗都清楚，这张网困不住真正的猛虎。

张彪及其核心叛军老兵，才是真正的威胁。

陈柳两家的精锐——八名陈家护院与二十名长成武馆精英弟子。

他们並未分散到乡勇中，而是被陈返牢牢攥在手中，如同藏於鞘中的短匕，隨时准备刺出致命一击。

他们驻扎在距离王家不远、扼守河道一处弯口的陈家田庄，这里既能迅速支援王家，又能监控清水河面，是预设的主战场。

雨水断断续续，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

田庄临时加固的土墙內，气氛肃杀。

护院和弟子们沉默地擦拭著刀锋，检查著弓弦，空气中瀰漫著桐油、铁锈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陈返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外罩蓑衣，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目光穿透雨幕，死死盯著黑沉沉的河面和对岸影影绰绰的山林。

柳承宗抱臂立於他身侧，腰间那口伴隨半生的百锻雁翎刀在鞘中低鸣。

“张彪得了稻种，又试探过王家，下一步…必是立威，更是打通河道！”

柳承宗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带著金铁般的质感。

“他会选一个够分量的目標，用血来宣告他的到来，震慑四方，为投靠他的外力铺路！”

陈返缓缓点头，雨水顺著他刚毅的下頜滴落：

“他在等，等一个雨更大、夜更黑的时候。也在等…我们鬆懈。”

他微微侧头，对侍立台下的周文远道：

“文远，让伙房备好薑汤热食，弟兄们分三班轮休，养足精神。

告诉所有人，刀不离手，甲不离身！”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流逝。

雨，在入夜后陡然转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天地间一片混沌。

狂风卷著雨鞭抽打著土墙，瞭望台上的灯火在风雨中飘摇欲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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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最深沉的黑夜被撕开！

“敌袭！南面河道！！”

瞭望哨悽厉的嘶吼瞬间被风雨声吞没大半，但紧接著，尖锐的竹哨声刺破雨幕，响彻田庄！

陈返和柳承宗几乎同时扑到垛口。

借著偶尔划破天际的惨白闪电，只见黑沉沉的河面上，数十条如同鬼影般的舢板、筏子正借著风势和水流，悄无声息地顺流而下，直扑田庄下游数里外、一个规模不小的李家庄！

李家庄虽不如王家豪富，但人口眾多，扼守著一处重要的河湾浅滩，正是张彪打通河道、立威扬名的绝佳目標！

“声东击西？还是…双管齐下？”

柳承宗眼中厉芒一闪。

“李家有难！”陈返当机立断，声音穿透风雨。

“岳父，您带武馆弟子和一半护院，速去救援李家庄！铁柱，你带剩下护院守好庄子，谨防贼人调虎离山，偷袭此处和王家！

文远，速发信號，通知下游乡勇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