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擬神（2/2）

陈千帆看到归离，正静静看著他。

那双淡漠的绿色眼眸，宛如最澄净的宝石，不掺一丝杂质与情绪。

从始至终，她对陈千帆的提问知无不言，但同时，她也从未打探过陈千帆的来歷，从未对陈千帆有过好奇心。

体贴而疏离。

“应该……还好。”

陈千帆再次平復心情，然后问道：“你知道，你们信奉的仙神，都是疯子，而且饱受折磨吗？”

“嗯。”

“那你是怎么看待他们？”

“我不关心。”归离的回答乾脆，接著她告诉陈千帆：“剑歌前辈说，你不用有负担，她已经做好了计划，符纸不会对战斗有影响。”

“什么意思，是我的表现不合格，我没有天赋吗？”听到两修士不想让自己继续使用符纸，陈千帆忙追问道。

归离平静问道：“你知道，修士应具有的天赋，是什么吗？”

陈千帆一愣：“不知道。”

“修士所谓的天赋，就是忍耐痛苦的天赋，甘愿剥离自我的天赋，而所谓的自化法就是摧残泯灭修士的人格，直到修士变成星君在地上的倒影。”

归离一字一句道出那残酷的真相，並问道：“你难道还想再经歷那种折磨吗？”

接著，仿佛已经知道了陈千帆的答案，归离没有等陈千帆回答，就想要拿走陈千帆手中那燃烧了半截的符纸。

但陈千帆却紧紧攥住了符纸。

归离说过，有些事，比死更可怕。

陈千帆认同。

可惜陈千帆现在正在经歷另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他死不掉。

与掷火星君共享疯狂的恐怖经歷，让陈千帆不寒而慄，但他心中另一种更强烈的渴望，却压抑住了这份恐惧。

在被植入法籙后，陈千帆就已经尝试了很多次，法籙没有强化他的身体，没有授予他技能，除了多出一些不知用处的灵元，一切毫无变化。

他还是那个凡人，如果一切回档重置，当他回到起始点时——他依然是个无用的炮灰。

眼下，只有这符纸，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力量。

他渴望力量，並且需要力量。

即使使用符法痛苦且危险，但至少，他不想被夺走这个机会……

“照你所说，刚刚我没有做错，那痛苦是正常现象，只要我能忍受住，把咒语念完，就能放出法术了，对吧？”

“没人要求你这么做。”归离再次提醒。

陈千帆摇摇头，他看著归离，目光坚定：“下次再遇到丹鼎时，炼製些符纸给我，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

归离：“……”

归离虽没有直接拒绝，可陈千帆注意到了她的不情愿，然而就在归离犹豫之时，身后的高大灵官拍拍陈千帆的肩膀，递给了陈千帆一叠符纸。

此时他们已经满载撤离，这些符纸，显然是提前就已经炼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