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臥底(1/2)
空气里瀰漫著劣质菸草和陈旧木头的混合气味。
一只沾满油污的手猛地拍在陈烬肩头,力道沉得让他晃了晃。
“喂,陈烬。”身后传来粗嘎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虎爷让你过去一趟。”
陈烬没回头,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瞬间涌起的警惕。
“什么事?”
“少废话。”另一侧又贴上来一个人,像一堵墙,堵住了他的退路。“过去就知道了。”
两股无形的压力从左右夹来,几乎是押著他,推搡著他穿过狭窄、光线昏暗的走廊。
脚步声在空荡的过道里迴响,一前一后,像是送葬的鼓点。
目的地是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的木门,门缝里透出昏黄摇曳的光。
门被粗暴地推开。
一股更浓重的烟味混合著某种野兽般的腥臊气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像个废弃的储藏室,中央一把蒙著破旧兽皮的高背椅突兀地摆放在一个简陋的木台上。
椅子上坐著一个人。
那人身材异常魁梧,几乎塞满了整个椅面。灯光从斜上方打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勾勒出刀劈斧凿般粗獷的线条。一双眼睛在阴影里亮得骇人,死死锁定在陈烬身上。
他便是“虎爷”。
押送的人把陈烬往前一搡,隨即退到门边,像两尊沉默的门神。
虎爷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慑人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陈烬,目光如有实质,颳得人皮肤生疼。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灯芯燃烧的噼啪轻响。
“陈烬,”虎爷终於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跟了我多久了?”
陈烬舔了舔有些发乾的嘴唇。“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虎爷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身体微微前倾,阴影隨之移动,压迫感陡增。“一个星期……”他咀嚼著这个词,每一个音节都带著冰碴,“一个星期,就摸清了我三条出货的暗线,手脚挺麻利的!”
“那是虎爷栽培的好。”
“栽培?我也想好好栽培你啊,可惜今天去交社保,他们说你单位给你交著了!”
虎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闷雷炸响,带著赤裸裸的暴怒,“你他妈是条子插进来的钉子!”
他猛地一拍扶手,木屑飞溅,“老子最恨的,就是叛徒和臥底!今天,就给你个痛快,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虎爷魁梧的身躯中,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爆响,浓密的黄黑相间的毛髮刺破昂贵的丝绸衬衫疯长出来。
那张凶神恶煞的人脸在剎那间撕裂、变形,口吻凸出,獠牙森白——一只吊睛白额、体型骇人的斑斕猛虎取代了虎爷,咆哮著从高椅上猛扑而下!
腥风扑面,血盆大口带著撕裂一切的气势,噬向陈烬的脖颈!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陈烬的头颅被那恐怖的咬合力瞬间切断,像一个被粗暴扯下的玩偶脑袋,滚落在地板上,甚至弹跳了一下。
无头的身体僵立原地,断颈处鲜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溅满了斑驳的墙壁和骯脏的地面。
门口那两个手下,眼皮都没眨一下。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准备拖走那具无头的尸体。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尸体衣角时——
一只沾著血的手猛地抬起,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冰冷,有力。
那手下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
只见地上那颗滚落的头颅,原本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嘴角甚至向上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而无头的尸体脖颈断口处,血肉如同沸腾般剧烈蠕动,骨骼、血管、神经、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交织、重塑!
噗嗤!
一声轻响,一颗完整的、属於陈烬的头颅,在断颈之上瞬间“长”了出来!
新生的皮肤还带著湿漉漉的光泽,与周围的血污形成诡异对比。
他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吧”声,对著惊骇欲绝的手下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別急,兄弟。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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